冬日漫長而艱辛,萬物蟄伏於土地,白逸青感覺自己頭腦一陣陣發暈,冷汗溢位毛孔。
「陸野,你大爺……」
他在尖銳的疼痛中進入半明半昧的混沌狀態,身體承受著陸野的粗魯,意識卻浮了起來,似一片葉子,打著轉漂向漩渦的中心。
……
「陸野,我……不要了,你停下,我疼……」白逸青終於求饒,聲音哀切。
陸野停下動作,眼底一片赤紅。
嘴裡有血的味道,是自己咬的:「只有你疼嗎?白逸青,感情是你一個人的事嗎?你要來就來,要走就走,你以為我是石頭做的嗎!你不告而別,老子比你難過一百倍,可老子還得裝作沒事,還得靠那點沒有把握的希望撐著,還要每天照常去處理一攤子事,面對每一個人!你想過我嗎!」
白逸青心一陣抽痛,他沒想過,他不敢想……
他只能麻痺自己,陸野那麼厲害,一切挫折在他眼裡都是雲煙,自己算什麼。
「陸野……」
白逸青聲音哽咽,眼角溢位淚水,不是以往的點點晶瑩,而是流淌成河,止也止不住地滑進鬢角,耳後。
陸野看著眼前脆弱的青年,忍著想要抱抱他的衝動,再次狠下心來……
「陸野,你……停下。」白逸青神情痛苦的攥緊陸野胳膊,猝不及防的了……
「……」
陸野身體僵住,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旖旎的一幕。
怎麼會……
白逸青像只缺水的魚,伸手去夠陸野的臉,他想親親他,想哄哄他,讓他別難過。
可他說不出話來。
陸野神色悽苦,他伸出手指,抹掉白逸青臉上的淚痕:「爽了?白逸青,如果這是你要的,我不是不能給,我只是捨不得。」
他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輕,說完卻絕情地抽 身而起。他簡單收拾自己,穿好衣服,去屋裡拿了被子丟在沙發上。
白逸青心中惶然,陸野從來沒讓他疼過。
原來他要願意,是能讓他疼得死去活來的。
他蜷起身子,伸手拉過被子遮住那讓人難堪的痕跡。
怎麼會這樣。
明明一點也不舒服……
他聽到陸野去餐廳接水,然後把水杯放在茶几上:「你知道,現在誰最難過嗎?」
白逸青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不是我,也不是你。」陸野說,「是你父母,你媽媽她每天掛心你過得好不好,開心不開心,可你呢,你每天都在讓她難受,所以她不敢離開,你噩夢不斷,白逸青,你一直在傷害愛你的人來得到你所謂的爽,你……」
他沒再說下去,還是狠不下心來。
白逸青心神俱震,手指緊緊抓著被子,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嗎,我以前不認命,遇到的所有不平不甘,我都要繃住自己,我不能在命運往下踩的時候,自己也跟著往下掉!也不能讓愛我的人為我擔心。」
陸野嗓音低沉暗啞,停頓了幾秒,繼續說:「可你讓我費解,可能失去家人,失去夢想,如今又失去愛情……就是命,那我是不是一開始就該甘於沉淪,反正到最後什麼都留不住……」
「不是,你不是……」白逸青無力地反駁。
陸野沒理會他,將揹包挎在肩上:「白逸青,以後好好生活,不為別人,就為這些年你虧欠的你自己。」
陸野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白逸青渾身顫慄,這些話像一道道雷火砸在他的心上,讓他無力承受。
他聽到屋門「咔噠」一聲合上,大腦卻反應不過來這代表什麼。
直到肚子發出咕嚕嚕的聲音,身體的疼痛將他喚醒。
陸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