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中號的蓬船,趁著退cháo,飛快地過橋洞,向這小客棧旁使過來了。
蓬頂懸著一旗一燈。
小旗三角,僅兩個巴掌寬的旗頭旁,蘭底白邊,上面分明繡著一字“藝”
“藝幫船?”
大捕頭一聲驚呼,首先是喊給一直在屋下袖手觀戰的徐老三聽的,同時也是喝向一直伏在一旁的巨犬。
徐老三不是袖手觀戰,剛才他是被一種擾得他百思莫解。
襯著天光,他只能看著屋頂兩個舞動的身影;祝安康辦事一貫沉穩;
出招也體現這種xìng格,無鞘刀招招皆攻,但攻得不焦不燥;
神偷丫丫只在接招架招,你慢我也慢。動作看得十分清晰。
徐老三好奇怪:這個神偷丫丫,隨便怎麼看,也是個女人味十足的,女人中的女人。
怎麼現在就找不到在叔爺家中的那個棋小子的一丁一點的痕跡呢?
興許是自己看走了眼,神偷丫丫和那棋小子是兩個人?
可是不!只要她身子一側,在她豐臀後面的標袋中,分明四四方方地鼓起一塊,那不就是被她偷天換rì,換走的那一盒“鷹骨草”?
這時,就算祝安康不叫,他徐老三也已經打算出手了。
他反覆觀察,除了那一下莫名其妙地人就沒了身影他還沒搞清楚之外,其他的評價都不高:
身法:平平,
內功:平平,
刀法:略奇。那是因為外門兵器。
輕功:原來給她的評價實在太高了一點。
祝安康這一聲叫,他急了:
原來藝帥謝絕動了船,從水路來接應。
“莫走了這女賊!”
他一聲,象一蓬火一樣地升燃屋頂。
徐老三隻帶了一眼那艘藝幫船:
想來二十招之內,那船是近不到這小客棧旁的。又一聲吶出口來:
“十招之內,拿下她來。”隨即身移臨江一面。
手腕一擺,手中多了一把銀錢短戟,舞將起來,鈴鈴叮叮;
海棠望去時,只見臨江一面;
襯著紅sè的身影、銀戟尖白光點點向她罩來,即攻且守,你再也別想從這戟影中穿越過去了。
徐老三沒上來這一陣,祝安康和神偷丫丫足足拆過三十餘招。
說實在話,他是越打越膽寒。
如果你要說這女丫有什麼神功鬼力,倒也不是,只是不知為什麼,
不管你出什麼招,她都能險險地把你架住,也不管你那一招聚多少內功,下多重的殺手,她都能堪堪接住,和你抵個平手。
她一直都是接招,可每一下的方位都出奇的準,斤兩都拿捏得一絲不差。
簡直象一個大師父在接小徒弟的招一樣,你的斤兩,全落在她的心秤上!
和這樣的人交手,簡直是在拿自己的xìng命開玩笑。
可奇怪的是:她分明可以在三招之內取我xìng命的,為何不取?
賊捕之間、你死我活。
刀刃劍尖絕無仁義可言。
她,為什麼始終沒有攻出一招?
就算有“劫富濟貧”的賊,對差捕也決不心慈手軟呀。
這究竟是什麼原因?
看起來,該再回去看一看這個神偷丫丫的案目,查一查,她究竟有什麼罪惡的案例。
平生第一次,他居然打到懷疑自己,是否找錯了對手。
藝幫船近了!
如果這藝幫船是來接應她的,那真是謝天謝地。給個臺階好下呀。
徐老三上來啦!
別那麼血淋淋的肉頭胖子,你小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