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堂主的身旁:這時才霍地一下鑽到了後圍六傑的前面,惡狠狠地說:
“除非你從我們的劍尖下,淌著血,爬出去!”
褚人靜到這時才似乎沉痛的思索中醒過來:
“你們,要幹什麼?我已經輸了,我不能言出無信……”
“堂主。”九傑回頭道,“你讓她十二招劍,讓她三下飛碟瓷杯,又讓她連戳五槍十洞;”
他轉頭對著妹華華:“無花劫,你心裡明白,堂主給你的面子比天還大,除了留下血軀,你沒有任何辦法還這一筆的人情債!”
當妹華華再次認真地看一眼九傑的時候,心中驀然一動:
他怎麼會這麼象雄哥?
九傑的面容形象極醜,象一匹狼!
極象狼子妹雄!
在人群中找兩匹相似於狼的人,就象從狼群中找兩個相似於人的狼一樣的困難,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可能。除非是兄弟!
九傑是妹雄的兄弟:我的兄弟?
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雄哥還有沒告訴我的什麼事嗎?
眼下沒有留給她多想的時間。
“我妹華華是一定要從這裡出去的,如果你們一定要我踩著你們的屍身出去,我沒有別的選擇,”
妹華華說得很悠閒。
她辦得到。
“她辦得到,你們讓開。責任我到主人面前一肩挑。”褚人靜的聲音很冷,下的是死命令。
大傑吼道:“我們忠於堂主,但更忠於主人,如果堂主叫我們讓道。我們可以全部橫劍淌血。”
其它九傑齊聲呼道:“橫劍淌血!”
褚人靜驀然從心底升起一股哀傷。
這一下他才是輸了。如果說那三次是讓給妹華華倒有一半是真的。
第一次的十二招,妹華華是險險地躲過。褚人靜盡了全力,沒有傷到她,一個赤手空拳的女子,這時他的心底已經認定了:相士說的“歸妹”卦,是我命中註定要歸附於妹華華的了。天意,大於一切。
心一虛,膽必怯,第二次妹華華打來的三隻酒杯是灌注了九成真力,但,他的劍上最多隻留下二成的真力,杯碎,寶刀卻被她的真力毀了。
第三次與其說是褚人靜讓,不如說是妹華華讓了、她手中握著非勝不可的“雙頭蛇”槍,對付的是非讓她戳十個窟窿不可的空拳赤手而且絕不還擊的男子,其中有二槍,她是有選擇的:
可以戳個透明的血洞;
也可以戳個衣布的空洞。
她選擇了後者。
因為,他曾經在長劍下對她有過“手下留情”。妹華華看他的劍法和功力,絕不至於十二招而刃不見血,那一回他讓過她:現在回報。
褚人靜並沒有覺得他真的輸給妹華華多少。
就是輸那也是命中註定的“歸妹”。
但,現在輸了,他輸給了主人:
袁三聲。
也許他本來就該輸。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原來他對自己的主人並不那麼忠誠,最少不如這十傑。
十傑是主人調教以後交給他的。
褚人靜有過明顯的意識:他不服於夏和平,至於左一狂沒說的,不管左一狂服不服氣,現在的位置已經排到我的下面去了。夏和平不同,他的位置在褚人靜的上面,那就有“不服”之說。
可褚人靜對於袁三聲卻從來沒有過明顯的不服的意識,但,他在招慕武堂十傑的時候,卻只想到:自己的身旁必須有一批死士。
死士,只能死於自己,為他褚人靜死。
當然不能為夏和平死。
他也明顯地意識到,他們不會為夏和平死。
但,他們能為袁三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