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畫上去的。
可能這種血紅十字中包含著神秘的魔障,在一定的情況下,敵人就憑著血紅十字來制服它們──最少,這也是作為被捕戰俘的可恥信記。
“我要洗掉它!”
清越嗓子狂叫了一聲,騰起身子向滴響泉水的那個巖洞暗角下飛竄而去。接二連四,其他四人都向那個角落飛竄。
一道道的身影都從歐冶子的面前掠過。
就憑這輕功。絕無弱手。
再看這情緒,羞恥之心尚存。
要趕快把他們組織起來,逃出去,找到世女冰梅,重振歐龍家族……。
那邊傳來捧水洗臉的聲響。
歐冶子拔下插在岩石縫隙裡的火把,向那邊走去。
洗淨血汙本該還人以本來面目。
怎麼會是這樣的?
五個人在移近的火光下,面面相覷,他們從別人的臉上,就可以看出自己的臉上有什麼。
居然,那個額前的紅血十字,直如滲入肌膚般地,從皮層下透出了紫紅的暗影!
難道,這個十字將成為永遠洗刷不掉的俘囚的印記?
帶著這樣的印記還逃得出去嗎?
就算逃出去,還有臉去見世女冰梅嗎?
清越嗓子大叫一聲:“士,可殺而不可辱!”
他一提氣,真力貫足於右掌,猛向自已的天靈蓋擊去……
“子英!”
不知怎地,歐冶子突然記起他的名字:他叫黥布子英。是黥布院──那是老爺子歐龍無狀專收金銀財寶的後院──的首席護衛武士。
在一次“甩手箭比武賽”中,歐冶子、黥布子英雙雙名列第二,第一名是猛豹子威僅此一面,相識相知了。黥布子英轉頭一愣間,歐冶子已經一步竄到他的面前,一把掣住他的手腕。
“你想一死了之?”
“你能勸我不死嗎?象這樣你能活得下去嗎?”
“你先看看你的手!”
歐冶子一用力,把子英的手背扳到他的眼下。
手,當然也已洗淨,豈料每片指甲都泛起了淡淡的紫sè。
“那又怎麼樣!”黥布子英的口氣顯得十分淡漠。
是啊!囚犯恥辱的印記都已刻在額前了,還在乎十片指甲再有什麼印記嗎?
五個人不約而同地,都把雙手照在目下,心境更加灰暗了。
歐冶子沉下聲來道:“你們都是習武之人,應該都知道十指連心的道理;十指的經脈透‘合谷’過‘神門’,匯‘內關’進‘膻中’連‘百會’,指甲呈淡紫sè,這難道不說明,他們使用的是一種繚亂心神的漫毒?”
五人這才驚詫地抬起頭來,望著歐冶子。
歐冶子剛才僅用袖管拭了拭前額的血十字,滿臉顯得更加血汙縱橫,十分恐怖。但,他的眼神卻出奇的鎮定。
他把手中的火把插在已被洗成渾濃血漿的小水窟旁邊,把自己的雙手伸到大家的目下,說“只有我,沒有被漫毒繚亂心神!”是的,只有他的指甲,保持著正常的血sè。
“從現在起,我以歐龍家族‘六人長‘的身份,不許你們輕舉妄動。因為你們現在的一切舉動,都只可能是敵人意志的舉動。”
黥布子英:“不!我的自絕是一個勇士殺身成仁的義舉,絕不體現敵人的意志。”
歐冶子:“你不妨自驗一下你所能聚到掌上的功力,只怕那份力量無法打碎你的天靈蓋,只夠自毀神志,把你自己打成一個愚者,打成一個只能供他們驅使的傻瓜。”
短暫的沉寂,他們都在自驗體能功力。
“啊!”
緩悠悠第一個驚呼起來:就在這個洗去血汙的瞬間,他們體內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