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使僉事,給本官一點面子,爾等速速散去吧。”
那彪形大漢笑了:“若是給大人面子,小人們吃什麼?但凡是來了這裡的人,都得給小人們賞口飯吃,大人如此,他這什麼僉事也是如此……”
後隊的火銃隊們一看情況不對,已是嘩啦啦的持銃飛快跑了來。
這些彪形大漢一看到官軍,竟也不怕,咧嘴一笑,露出黃牙,隨即吹一聲口哨,一下子,無數人開始湧出來,有的人手裡拿著菜刀,有的人還提著水桶,還有人提著剛買的活魚,黑壓壓的人,竟是看不到盡頭。
那打話的大漢呵呵一笑,朝郝風樓行了個禮:“僉事大人好,小人姓吳,叫吳雄,賤名不足掛齒,不過大人騎馬撞死了我的兄弟,總得賠點銀子才是,所謂花錢償命,本是理所當然的事,大人賞了錢,小人們感激不盡。可若是不給,你們不是常把一句話掛在嘴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人撞死人,總該給個交代,沒有交代,那便是官逼民反。”
幾個火銃隊的百戶怒了,正要上前,郝風樓卻是伸手阻止他們,下了馬來,對這吳雄道:“你們的勢頭不小,為了討這賞錢,竟是出動這數千人?”
吳雄倒也坦白,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其實許多兄弟,都在這裡做些營生買賣,這不是恰好碰到了貴人,求大人賞點銀子花嗎?”
郝風樓冷笑,看了那撞倒在馬下的人一眼,這人裝死都裝的不太專業,胸口還在起伏。
郝風樓道:“不知撞死一個人,要賠多少銀子?”
吳雄眼睛一亮,伸出手來:“三百兩。別人撞死了是三兩,可是大人是貴人,三百兩銀子想必拿得出,大人是貴人,怕也不願意鬧出事端……”
這個人笑起來的樣子,實在討厭。
郝風樓淡淡道:“哦,來人,拿三百兩銀子來。”
火銃隊的人顯得有些不忿,自然不肯,那趙王朱高燧和趙王妃也俱都過來,朱高燧性子容易衝動,差點要衝上去動手。
只是郝風樓一聲令下,卻無人敢造次,立即有個隨來的書辦拿了幾張銀票過來。
郝風樓清點一下,抽出七百兩的銀票,遞給那吳雄,道:“現銀沒有,只好用寶鈔代替,眼下寶鈔和白銀的折價是對半,這裡是七百兩銀子的銀票,你且收好了。”
吳雄見了大喜,連忙道:“謝貴人賞賜。”說罷揮揮手,正要教人退散。
這時候,郝風樓卻道:“且慢!”
吳雄拿了銀子,正是歡喜,道:“不知貴人還有什麼吩咐?”
郝風樓正色道:“方才你說,撞死了人,所以要賠銀三百是嗎?”
吳雄道:“正是。”
郝風樓突然走上前去,到了那躺在地上撞死的醉漢面前,用腳撥了撥他的身子,醉漢仍舊裝死。
郝風樓猛地用靴子一踢,醉漢吃痛,呻吟幾句。
那吳雄忍不住怒道:“貴人莫非不服?”
正說著,郝風樓卻從腰間掏出了短銃,不待這吳雄反應,猛地扣動了扳機。
銃口正對著醉漢的面部。
郝風樓獰笑。
緊接著……砰砰砰砰砰……
連續五聲銃響。
這巨大的銃聲猛地傳出來,宛如山崩一般,嚇得所有人面如土色,身子都矮了一截。
待硝煙散去,眾人才發現,醉漢的臉上已是血肉模糊,紅白之物濺出來,人還沒有死透,身子在地上猛地抽搐。
血腥瀰漫開來。
所有人都呆住了。
吳雄有點反應不及,眼珠子睜得比銅鈴還大。
等他反應過來,頓時勃然大怒,臉色有些扭曲。
他正待開口威脅。
此時火銃隊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