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怎麼這些人就像瘋了一樣?
眼下該怎麼辦?
無論是張能還是劉進,一時間慌了,他們想攔,可是人潮洶湧,攔得住麼?攔不住,他們吃罪不起。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只要動了刀子,刀子上舔了血,事情或許能壓住,可問題又來了,對有功名的生員橫刀相向,你有幾個膽子?一旦見了血,無論是東廠還是北鎮府司,多半都會拿你當夜壺,為了平息事態,這二人的腦袋,只怕都要落地。
這幾乎是一個根本就無解的問題,因為無論是什麼選擇,這兩個人都是死路一條。
他們在各自的衙門裡,本就不起眼,畢竟對他們來說,若是有靠山,怎麼會被打發到這種地方。
這時候,張能看了劉進一眼,不由道:“劉老哥,怎麼辦?”
劉進深吸一口氣,最後道:“還能如何辦,堵住中門,誰也不許出去,出去一個,你我死定了,是了,得有一個人立即去報信,你我二人,誰去通報的好?”
張能嚥了咽口水,最後道:“不如你去吧,北鎮府司的衙門近一些,你回你的衛裡通報……”
劉進嘆口氣道:“你去,我身體強健一些,至少抵受得住。”
二人正在爭執,便有如潮水一般的生員已是來了,一看到這一個番子和一個校尉便火冒三丈,不知是誰大吼一聲:“打這兩個狗腿子。”
這一下倒是不必爭了,二人二話不說,轉身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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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議的時候,錦衣衛的幾個核心人物幾乎都已去參加,除了當值的錦衣衛同知楊倫,楊倫接到奏報,大驚失色,一時之間有點驚慌失措。
怎麼又鬧了?
其實讀書人滋事也算是老傳統,換句話來說,不滋事那才是怪事,這些人自命清高,又總是自以為聰明,覺得天下的道理都在自己的腹中,其他的人不是愚不可及,就是他孃的包藏禍心,只有自己才是仁義道德的化身。偏偏這些人還他孃的膽子又大,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有人呼喝一聲,其他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然後什麼都不顧了。
有勇氣,有‘理想’,又往往有行動口號,又是聚眾,這幾樣東西加在一起,具有天然的破壞力。
可無論對哪個衙門來說,這些人是最麻煩的,若是尋常的宵小之輩,敢在天子腳下滋事,直接京營碾壓過去,分分鐘教他做狗,一炷香功夫就能彈壓。若是尋常刁民,許諾一些好處安撫一下,和一下細膩,再動用武力威脅一二,也不怕他們不就範。可偏偏讀書人是不能隨意動的,這些是士人,動一個就會招惹一窩,動了一窩,那些想要士林清譽的大臣就要和你拼命了。即便是天子,不到萬不得已,也不願意輕易背一個這樣的罵名。
所以眼下很棘手,偏偏紀綱不在,楊倫連商量的地方都沒有,看著前來稟告的劉進,楊倫只得把一肚子的火撒在他的身上:“你叫什麼名字?”
“卑下楊進。”
“大膽,你既負責坐探國子監,出了這樣大的事,卻還敢回來,來人,將他拿下。”
一聲令下,數個校尉衝進來。
這同知楊倫又道:“傳令,聚集人馬,以備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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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上,吏部郎中方敏可謂是咄咄逼人,其實任何爭辯到了一個地步就不免會攙和進情緒,方敏既然不肯認輸,那麼就必定要潑出髒水。
郝風樓抿了抿嘴,並沒有如方敏所預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