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利潤,可是利潤還沒有大到大家鋌而走險的地步,畢竟那裡素來以訛傳訛,很不太平,一般的商賈之家自己有自己經營的範圍,一般情況也就感慨一些一群發了橫財的傢伙。有那麼點羨慕,卻也只是如此。
現如今卻是大大不同了,這已經不再是一成兩成的利潤。而是一倍兩倍,這諒山頓時在別人繪聲繪色之下簡直就成了遍佈黃金的地方,只要你肯屈尊彎腰,就有大把大把的銀子放入囊中。
一開始是各府都有人在私下打聽。商賈固然是最有膽魄的一個人群。可是同時,他們也是最謹慎慎微的,可是當有人吃了第一個螃蟹,南寧府的陳記米行命人押了幾十車的酒水和大米過去之後,所有人都轟動了。
因為十幾天之後,陳記這邊居然直接封了兩個鋪子,對外宣稱,暫時無米銷售。旋即在南寧府大肆收購食材,所有的夥計下鄉的下鄉。採買的採買,緊接著用不了幾天,陳記又派出了一支隊伍,騾馬數十,大車揚塵,浩浩蕩蕩。
陳記的東家向來隱匿不出的這位南寧府的首富之一,竟是親自押著貨物,心急火燎的去了。
不只是如此,陳家的幾個鋪子居然開始兜售,這陳家在南寧的買賣向來不錯,幾代的經營,人所共知,可是現在居然連祖業都不要,直接走人。
南寧府的人先是目瞪口呆,緊接著便是無數人蜂擁而起。
陳家如此,無非是諒山的利益是南寧的數倍,到了現在,還等什麼?坐等喪失先機?人家陳家都不在乎,我等還在等什麼?
於是無數的商賈湧入,這一次的商賈已經不再是走商為主,其中許多都是想來諒山做買賣的。
陳家之所以賣了在南寧的祖業,其實就是想要攢錢買地,而買地的目的就是建鋪子,就是在諒山做買賣。在南寧做買賣,一錢的東西轉手一錢二分賣出去,可是在這裡,一錢的東西請人從其他地方運來,算上沿途的損耗,至多也就一錢五分,卻可以三錢、四錢兜售出去。
整個諒山,什麼都是緊缺,最可笑的就是,吸引的人越多就越是緊缺。
一開始是突然多了十萬人,而這十萬人擁有極強的消費能力,幾乎是個無底洞,而無數人湧入,四處拿著銀子到處招攬人,四處購地,如雨後春筍一般開起一個個鋪子,在郊野之處建了酒廠、磚窯、木場、窯場,還沒有將這十萬安南豪族和士紳們滿足,卻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帶著夥計帶著子弟來到這裡也是要衣食住行的,原本是十萬人的缺口,你使出吃奶的勁滿足了八萬,可是這些滿足他們需求的也是人,這數萬商賈、夥計、匠人的進入也要消費,最後這缺口依舊還在十萬上下。
物價飛漲到了一個地步便已停頓,不過需求依舊是巨大,這裡有的是銀子,有的是財富,卻需要各種所需,對一切的需求都是極大,甚至於人力的需求也是如此。
由於物價高漲,商賈們從中大發橫財,與此同時,他們不得不擴大買賣的規模,大量招攬人力,只是現如今工錢隨著物價也已經高漲,畢竟人家在諒山也需要衣食住行,給你做工,若是連米飯都吃不起,誰肯為你出力?
更不必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不給好工錢,有的是人爭搶。即便是一個小小的酒保,如今也變得緊俏起來,一下子開了上百家酒肆,個個酒肆的買賣都是火爆,哪家酒肆都缺人手,而酒肆的東家生意興隆,也不在乎多拿出點銀子來犒勞下頭的酒保,若是吝嗇,人家第二日說不準就到對面做工去了,在這種情況之下,諒山就像是膨脹的氣球,百業興旺,無數的人口像流水一般向這裡聚集,商賈們趁機發財,而尋常的百姓也從中分了一杯羹,工錢暴漲。
越是如此,諒山對其他地方的吸引力便是越大,交趾那邊已成了亂世,而這諒山與交趾其他地方卻宛如天堂和地獄,於是不少人攜家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