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說得過去?
不過廣西布政使是個老滑頭,他雖然告了郝家一狀,卻又覺得這事兒不能鬧得這樣的僵,遂又修書一封呈送諒山,這書信不是給郝風樓的,而是給郝政的。
郝風樓的性子,天下皆知,這是個人渣敗類,沒理也要折騰三分,而對於其父郝政,這位佈政大人卻是看透了,這是個老好人,為人樸實,腳踏實地,人品莊重,所以向他澄清就足夠了,那郝風樓即便不滿,難道還能連老子也反了?
郝政接到了書信,書信裡頭卻有慰問之意,無非是說。有許多逃戶逃到了諒山,請郝政拿捕,又暗示說。這是朝廷的意思,他身為一方牧守,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不得不如此。
這些書信,郝政只是看了看,便回了一封書信,只說此事是有的。不過逃戶甚多,眼下交趾正在多事之秋,實在不宜輕易動手拿人。否則激起民怨,於交趾剿匪大為不利,至於廣西布政司的難處,在下也是深以為然。若是廣西想要殺一儆百。諒山願大開方便之門,懇請廣西府縣差役進諒山拿捕。
這顯然又是一場踢皮球的把戲,廣西把球踢給郝家,郝家再踢回去,有本事,你來拿人,出了亂子,這是你的干係。
不只如此。郝政沉吟再三,將郝風樓叫來。將來往的書信俱都給郝風樓看,笑吟吟地道:“樓兒,你怎麼看?”
郝風樓看過之後,早在意料之中,抿嘴笑道:“不知父親大人以為當如何處置?”
郝政道:“廣西的各種奏書怕也往朝廷那兒去了,朝廷那邊會有什麼反應?”
郝風樓沉吟道:“這事兒可大可小,往小裡說,可以說是忍辱負重,此事只能息事寧人,否則難免會釀出禍端,眼下大軍圍剿交趾叛黨,朝廷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往大里說,這又不一樣,黃冊乃是太祖欽定的祖制,朝廷一直延續黃冊戶籍制度,現在出了這麼多的逃戶,又跑到了諒山,說是我們包庇,那也不為過,真要有心人想在這上頭做文章,若是加一句包庇逃戶,那便是欺君大罪了。”
郝政嘆口氣,才道:“不錯,這也是為難的地方,這諒山說來也奇怪,雖是過去了數月,可是為何就好似口乾之人飲用海水一樣,越是口乾越是飲這海水,結果依舊還是口乾舌燥。諒山的人口增加了這麼多,本以為填補了衣食住行的東西進去,結果又招徠來了更多的人,人越多越是不足,結果填了更多的人,反而人力更加不足了。為父聽說單單那磚場起先是三家,天天說招募不到多少人手,結果咱們從諒山關放了不少人進來,人手倒是招了,結果卻是對磚石的需求更大,後來有商賈又開了幾家磚場,結果照舊又是四處招募人手,每日都在抱怨陳情,說是招募不到人,再這樣下去要血本無歸,此後又是大量引進壯丁,而如今,磚場都已有二三十家,這磚場的匠人起先只是三四百個,現如今卻是數千,偏偏還不能滿足。吳雄在那邊訂戶籍,清算人口,報出來的數字更是聳人聽聞,單單這常住於此的人便在四十萬上下,這還不包括來往的客商,就這,人口還在每日增加數百上千,據說還有不少逃戶是瞞報了身份的,為防被人察覺,每日躲在工坊裡隱匿不出,哎……為父真的不知這到底是好是壞,短短數月不到,人口增加十倍,不過這裡的讀書人倒是不少,其中有不少是落魄書生,為父打算在這兒多辦幾個學堂,也算是行善積德,雖然不指望教化有功,至少也可和那些名士、讀書人多幾分交情。再有眼下護衛倒是足夠,可是警衛卻是不足,這麼多的人口,龍蛇混雜,得再招募一批警衛,人是多了,可是為父要做的事卻更加多了。至於朝廷那邊……”郝政眯著眼繼續道:“為父倒有個法子,不妨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