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這個問題,在場所有人都慎重起來,夏元吉自然有他的小九九,兵部那邊,倒是有一些武官和他們有些瓜葛,若是能將他們調任上去,倒是不壞。可問題在於,這些人的資歷終究有些淺薄……
夏元吉正想著,倒是解縉這時候道:“陛下,這充任的人選,不久近在眼前麼?”
眾人都不禁狐疑起來。
卻聽解縉慢悠悠的道:“此次北京保衛戰,其戰果,不亞於靖難之役,這一仗,使我大明再無北顧之憂,李朝歷代,能對大漠有此大捷的,怕是連武帝時的衛青、霍去病也未曾有。此等功勞,自有不少武人脫穎而出,朝廷眼下,本就該論功行賞,否則難免寒了將士們的心,而這些人,俱都是忠義之輩,否則豈會坐困孤城,卻寧死也與北京城休慼與共,此等忠義,難道還擔不得這京營的要職麼?”
聽了解縉的話,有人先是愕然,旋即,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麼。
驅虎吞狼!
北平的功臣,到時候遲早是要論功行賞的,這些人是靠著趙王和郝風樓一起發跡,那麼,大可以說是趙王和郝風樓的‘門生故吏’,眼下一邊有人要處置,另一邊呢,則要升賞,一上一下,豈不是正好?當然,最重要的問題是,在靖難的功臣們眼裡,此次自己遭受重創,反而是一群北平的人頂替上來,這心中不服和不忿的,怕是大有人在,即便表面上不吭聲,可是這股子怒氣卻還壓在心底,整個軍中,立即會分為兩個派系。
其中一些,是與漢王素有瓜葛的靖難功臣,這些人如今個個身居要職,絕大多數,都是地位尊崇,在軍中的影響力極大。
而另一些,卻是北京保衛戰脫穎而出的一批人馬,這些人與趙王牽涉很深。
到時候,在這軍中,難免出現一些爭權奪利之事,這矛盾本就是現成的,只要有人煽動,先是下頭鬧起來,那麼上頭的幾個國公,如朱家、張家之類,他們能坐視自己的老兄弟不管不顧麼?至於趙王和郝風樓那邊,能一點對自己人的偏袒之心都沒有麼?最後的結果,就是趙王和郝風樓與靖難派反目,此次這些靖難派遭受了重創,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裡有那麼好對付,到時兩敗俱傷,朝廷正可坐收漁翁之利。
這份心機,不可謂不毒。
可是偏偏,解縉卻還是一副誠摯的口吻,對這‘北京的功臣’,可謂關照有加。
朱棣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只是凝眉沉吟片刻,頜首點頭:“這樣,也無可厚非,兵部那兒,擬定好章程,隨時呈報。”
夏元吉心裡不免有些遺憾,不過他倒是能體諒到‘解縉的苦心’,便微微一笑,道:“微臣遵旨。”
這朱棣又道:“荊國公主,早已到了婚配之齡,朕為人父母,為了此事,可謂憂心忡忡。女大不中留嘛,只是荊國公主本為湘王之後,這湘王忠烈,不肯受人擺佈,才只此留下這麼一絲血脈,朕與湘王,乃是嫡親兄弟,如今湘王在天有靈,朕亦希望,荊國公主,能有個好歸宿,只是朝中雖多俊傑,奈何朕都不中意,徐皇后也曾為此操碎了心,亦是挑不出什麼人選。因此這個人選,怕還要大家跟著一道費費心才是。朕只有一條,下嫁之人,必定要文武雙全不可,這至少,也該戰功赫赫,至於其他,倒是無妨了。眾卿宜早上奏疏,舉薦出合適的人選……”
下嫁郝風樓的事,在朱棣看來,就是該慢慢的來,若是直接下嫁,不免顯得有些緊急,反而會遭人非議,所以什麼時候嫁,下嫁給誰人,卻都有許多文章可做。
其實他的意思,大家倒是聽出來了,什麼文武雙全,什麼戰功赫赫,其他的都是無妨,單單這個條件,就絕對會刷掉無數人,不是什麼人,都有機會能征戰沙場,也不是什麼人,都有機會立下功勞,即便是有,他們的年紀也都是不小了,年輕的,還能有幾個,這些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