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呆,隨即大笑:“呵呵,笨蛋!你這講鬼故事的手法也太拙劣了!你以為這樣能嚇到我嘛!”
小鎧並不反駁,神情依舊平靜。他剛才一直在誘導她,只為給她建設好心理防線,以防嚇著她了。此刻,效果已經達到,他便自顧自說了下去:被阿市騙進第四層、被迫幫助她走出迷宮,進入迷宮後,他對阿市的猜忌變淡……
白以為他仍在講無聊的鬼故事,初時只是抱之輕笑,絲毫不信;可是小鎧卻無半點停頓的意思,言辭真切,描繪詳盡,她的想法逐漸動搖。
待小鎧說完他與阿市走出迷宮,白甚至鬆了一口氣,說:“呼~還好你們走出來,這迷宮真是危險!”
“哎,不對啊!”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臉,說,“我瞎操心什麼!你不過是在講一個鬼故事啊~”
小鎧說:“白,你覺得,我有必要編一個這麼冗長的故事來嚇唬你嘛?”
白被他問得有些發愣,她朝後退了幾步,滿是疑惑的目光落在小鎧身上。
“你說的,都是真的?”
“不然呢。”
氣氖忽然陷入冰一般的寒冷,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你別嚇我,我……”
小鎧說:“我先前跟你打過招呼了,這是個荒誕、不真切的故事,你要聽,我就講了。”
白思索著,看他這樣子,他應該沒有騙我,我總算明白他們為什麼會“一睡不醒”了,竟然是“靈魂出竅”……而鯉魚王為何醒著,是因為小鎧在夢境中從未使用過它,所以夢對這隻魚兒的侵蝕就小很多了。唉,誰叫它容易被人遺忘呢……阿市?真是好奇怪的一個“人”!
她回到原處,支支吾吾地問:“那……然後呢?然後你和……阿市姐姐怎麼樣了?”
由於小鎧一直以在“阿市”的名字後加上“姐姐”的字尾,白被其傳染,也是以“阿市姐姐”稱呼。
“然後……”
小鎧忽然感到眉心一痛,記憶的場景越來越模糊,光……阿市姐姐……蝴蝶……,一切又漸漸清晰起來——
第五層。
依然霧氣環繞,但霧沒了第四層那樣的厚重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雲彩般的輕逸,令人為之一喜。
阿市與小鎧終於從迷宮中走出,更是喜悅萬分,但也沒失了基本的思考與警惕。
二人立刻打量起周圍的環境,壞訊息是遠處依然白茫茫一片,好訊息是從近處來看,第五層已不是迷宮模樣,只見到一座座黑色的墓碑。
小鎧說:“阿市姐姐,好像……我們走出迷宮後,一切都恢復正常了!這第五層是墓園!唉,我頭一次覺得這些墓碑令人親切!呼,接下來的路就好走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
阿市只感到身子一輕,心中多年頑積起來的哀怨與悲傷層層消解,化為烏有。她抬了抬手,振了振衣袖,袖角一滑,埋住了她那兩隻白玉般的手。她紅唇輕啟:“我們往最上層去吧。”
“好,那我依然在前,阿市姐姐你在後跟緊我。”
小鎧回身,緊握手電筒,大踏步朝前走去。
此時此刻,他對把後背暴露給阿市已經沒了半點疑心與猜忌,經迷宮一事,他完全相信了他的阿市姐姐。
阿市踏著小碎步,跟在其後。她看著這少年的背影,握緊了藏於袖中的雙手,暗自嘆道:真是個善良的少年……不,孩子。
不用走七彎八拐的路,實在是一件快事!
二人只用短短數分鐘,已經走出第五層,來到第六層。
令人欣慰的是,第六層仍是正常的樓層。
一路無話,他們安全抵達第七層,也就是最頂層。
小鎧本打好最壞的打算,認定要麼第七層是一座更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