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正積極討論中,一陣哭聲,突然響起,聽聲音,由低到高,還是極力壓抑,但又壓抑不住,發展成嚎啕大哭的狀況。衛螭納悶誰那麼不長眼色,這種時候居然哭成兒這樣!轉頭一看,才發現哭的是他家上司大人、司農寺正卿嚴九齡筒子,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趕緊望向李二陛下。 果然,李二陛下面沉如水,沉聲問道:“嚴卿,為何啼哭不止?” 嚴九齡擦擦眼淚,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淚水,哽咽著道:“陛下,臣是又高興又難過,這才失了儀態,忍不住哭了。” 這下,不止李二陛下,連眾臣都開始奇怪了,李二陛下問出大家的心聲:“高興?!難過?!卿何以如此?細細說來。” 嚴九齡“砰”一聲跪下,抹抹眼淚,繼續哽咽道:“陛下,臣的高興,一是因為衛大人的迴歸,我大唐又多了一門口糧,我大唐子民今後又少了一份捱餓的可能;二是因為陛下的英明決策,使得玉米能在我大唐境內推廣;三是因為玉米不佔良田,不受種植地區限制,能種植的地區很多。三者綜合,我大唐子民,今後捱餓的可能越來越少,只要我大唐君臣上下一心,餓死人的事件,今後將不會再發生!臣的難過,是為衛大人的晚歸,如果他能早幾年歸來,那或許臣的親人們,就不會餓死,早些年的那些子民,也就不會餓死。” 說至後來,嚴九齡幾乎泣不成聲,在場的人,多數都知道他的過往,對那段時光,經歷過的人不少,齊齊沉默一陣,神色,似乎都有些感慨,連李二陛下也是一副唏噓的樣子,道:“嚴卿所言甚是,如此說來,衛螭功勞不小,朕,要如賞呢?” 衛螭嚇了一跳,所謂權力越大,責任越大。才來半年,都做到農業部副部長了,四品官了,人家宰相也才三品官,再升,可就沒邊兒了。這廝趕緊道:“陛下,臣有話說。” 李二陛下看衛螭的眼光,很深沉,簡單的說了一個字:“講。” 衛螭憨笑著,抓抓腦袋,道:“陛下,臣以為,咱沒功,不應該賞。” 李二陛下眼光閃了閃,表情不變,沉聲問道:“此話怎講?說來給朕聽聽。” 這廝一本正經的道:“陛下,首先,臣以為這是陛下的功勞,與臣無干。” “胡說!衛螭,朕不用你拍馬屁,難道你以為朕是個昏君嗎?” 這廝表情很無辜,語氣也很無辜:“陛下,臣可沒這麼說,汙衊陛下的罪名,臣可擔當不起。再說,臣話還沒說完呢。” 李二陛下輕哼一聲,讓衛螭繼續說。這廝很嚴肅的道:“陛下,還是臣的來歷問題,因為海外的經歷,臣夫妻會的東西,與咱大唐子民的全然不同,帶來的一切用具,也全然陌生,如果不是陛下胸襟寬廣,英明睿智,啟用我們夫妻,只怕,臣夫妻的屍骨都找不到了,所以,對陛下,臣夫妻,從內心,發自心底的感謝和敬重。玉米,是一種新作物,如果遇到個昏君,別說推廣,說不定還會給臣夫妻安個罪名處死,說我們是異端邪說啥的。因此,臣以為,如今的一切,都是陛下英明睿智、胸襟氣魄非凡的決策所致,與臣,那是半點兒關係都沒有,所以,臣不敢居功。” 衛螭的說法,很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就像他說的一般,如果不是李二陛下膽子大,敢用他,敢於嘗試新的東西,不因循守舊,不固步自封,那結局,還真不好說。 衛螭見李二陛下不動聲色,看不出他想法的情況下,趕緊再加重砝碼,道:“還有,臣要自首,臣的工作態度不是很好,這點正卿大人可以作證。一開始吧,臣對玉米的重視不夠,惰性頻發,工作積極性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