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
進入便民店,於金斗和李焱打招呼。
“於師傅來啦,要點兒啥。”
“不要啥,李主任……想求您點事兒。”於金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看您說的,啥求不求的,有事兒您說話,能幫的一定幫。”李焱爽快的說道。
“我……?n%?⊥γpφλ。”
“啥玩意兒?”李焱向前湊了湊身子。
於金斗說話嘟嘟囔囔的,鼻音很重,根本聽不清說的什麼。
“我要……和曉敏結婚了。”於金斗咬咬牙,還是紅著臉小聲說了出來。
“哎呀娘哎,這不好事兒嗎,有啥不好意思的。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是好事兒,是好事兒,”於金斗笑的跟吃了蜜蜂屎一樣甜,“想麻煩您做個證婚人。曉敏不想大辦,這事兒不能由著她。啥二婚不二婚的,我還是個殘廢呢,她都沒嫌棄我。我就是要熱熱鬧鬧的辦一場,比別人家頭婚的還要隆重。”
於金斗說的很硬氣。
“是個爺們兒,哪天辦事兒?說實話,我已經答應了一家兒做證婚的,怕衝突。你放心,即便衝突了,我也幫你找一個足夠分量的,給你們做證婚人。”李焱說道。
“下月十二號,農曆六月初一。”
“那沒問題,我應的那家是七月一號的,不衝突。我肯定去,全家都去,給你隨份大禮。”李焱笑著答應了。
兒子和於金斗的“忘年交”,李焱一直不是很理解,但他不反對。老於是個實在的性情中人,私心來講,交這樣的朋友雖然未必能用得到,但你絕對不用擔心,他會坑你。
朋友,有患難之交,有利益之交,而於金斗這種人,則是心安之交。
……
“買回來啦?”盧小娥看著常貴手裡拎的一網兜又大又紅的水蜜桃,有些心疼。
“嗯,小虎兒呢。”常貴將網兜放在桌子上問道。
“在屋裡學習呢。小虎兒,你爹叫你呢。”
“來嘍。”常小虎扭著小屁股從裡屋跑出來。
常貴家是一間大房子,有二十平還要多。這一排房原本應該是做庫房用的,現在分給了四戶職工,一家一大間。
因為本來不是居住建築,所以牆體薄,冬天冷夏天熱。
常貴家自己用磚壘了隔斷,分成兩室一廳,兩口子住一間,常小虎住一間。劉大龍當初在的時候,都是和常小虎擠在一起睡。
其餘三家差不多也是如此。
“你把這兜兒桃子給你哥送去,就說是爹給你買的,你捨不得吃,想到哥哥考試呢,很辛苦,才給他送去的。記住了嗎?是你送的,一定不要說是爹買給他的。”常貴囑咐兒子。
“為什麼?”常小虎抱著一兜子又大又紅的桃子,不解的問道。
“……你哥還在生爹的氣,你要是說錯了,他就不要了。你不想讓哥哥吃嗎?”
“哦,想讓哥哥吃。”常小虎想了想又說到,“爹不對。”
“是是,爹不對,以後改,行了吧,趕緊去吧。”
常小虎這才抱著兜子一扭一扭的跑了。
“至於嗎,那麼好的桃子,不少錢吧。”盧小娥還是心疼。
常貴雖然去新廠了,工資高出許多,但是第一個月的工資沒發呢,家裡還是錢緊。
“……一直沒和你說,汽車廠的外國工程師和總段長被開了。”常貴說道。
“那關你啥事兒。”
“是不關我事兒。這件事兒一直是外國工程師那邊佔著上風,開始下的通知是‘大眼兒’被開除。”
“哦,咱們小工人肯定惹不起外國人。”
“可有人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