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輕笑道:“我說要離開了嗎?”。
他步子知似緩實疾,幾句話間,已行過三十丈有餘,只要再逼近十丈,就足夠出劍。
另一名高瘦的護法金剛合什道:“風施主和敝寺有何恩怨,竟要打上門來?”
風蕭蕭在離他們十丈處停步,冷笑道:“你們好像不知道我,否則就不會問這麼傻的問題了。”
在他看來,雖說了空確實只是想以佛珠震響銅鐘,威懾來人,換作別人就罷了,沒法抵擋,只能生受,但他明明能輕易擋住,為何要默默承受?
就好像混混打架,一方以酒瓶子敲碎在桌上,露出尖銳,以作威脅,表明自己不好惹。雖然沒有被酒瓶子敲上腦門,但在另一方看來,這還不是一樣屬於挑釁,如果退讓,就是示弱了。
要知風蕭蕭無論如何都算是魔門中人,和佛門天然敵對,他若是在這群和尚的威脅下灰溜溜的走了,往後傳揚出去,豈非是魔門邪帝不如淨念和尚嗎?所以明知有些理虧,他也要硬撐下去。
不過在這些僧眾看來,此人夜入佛寺,自是居心叵測,他們多方警告示意,且無傷人之意,對方不但不為所動,反而打傷了己方這麼多人,實有大罪。
但其實一開始風蕭蕭確無傷人之意的,若非了空突然出手,他也不會與正面對上,而一旦對上,就誰也停不下手,否則必會遭到反噬而重傷。
所以風蕭蕭自然不會半途收手,而了空同樣也沒有收手,那顆被引爆裂的銅珠裡面,其實也包含著了空磅礴的勁力,否則也不會產生這麼大的威力。
PS:感謝書友“不滅的火2”的打賞~
第一百六十七章 野獸般的推倒
能讓風蕭蕭停步的自然不是面前四個藍袍和尚,而是立於石階頂端的了空。
這了空和尚雖然沒有出聲,但他那雙深邃且閃著光的眼睛,已說明了一切。
因為他的眼光溫和卻極其堅定。
事到如今,風蕭蕭有些騎虎難下,他若想要保障好不容易高漲起來的邪帝聲望,此時自不能輕易退去,但和氏璧實是一塊燙手山芋,否則他就不會費盡心機讓別人沾手了,因為他自己是無論如何不願沾手的。
他本不是個在乎名聲的人,無奈名聲對他還有大用,目前還無法割捨。
不過風蕭蕭腦筋一向轉得很快,立刻拿定主意,和氏璧今天他是搶定了,但一沾手便即丟開,做出一種“老子就是覺得好奇,就是想搶來看看”的霸道模樣。
了空似乎感覺到他已下了決心,“當”的敲響手中的銅鐘,清脆的鐘音,餘音縈耳,旋繞於廣闊的殿宇之中,由低飄高,久久不去,簡直如同燥熱的三伏天中,當頭給你潑下了一桶摻著冰塊的冰水。
這分明是最嚴厲的警告!
風蕭蕭一旦決定動手,就會拋開一切紛雜的念頭,扔下全部的得失盤算,處於一切澄明的狀態之中,震撼人心的銅音根本無法動搖他分毫。
他的頭,微微垂下,他的手,握上劍柄,迫人的氣勢隨之而起,似颶風般從四周向他瘋狂凝聚。
整個空間的空氣都似被突然抽盡了似的,令人難受之極。
直面這種氣勢的四名藍袍和尚臉上的血色,也彷彿在瞬間被抽得一乾二淨,白的好像打了冷霜的寒玉。
他們還能穩穩站著,已說明武功非凡了。
了空再次敲響銅鐘,發出急促警告。
飛鳳的閃芒,伴著鐘響,一寸寸的從鞘內亮起,漸漸與半空明月齊相輝映,一旦完全出鞘。必將奪盡月華風采。
四名藍袍和尚突然一齊出手,叫聲怒叱分向四方,在飛鳳越來越耀亮的劍芒映照下,他們的禪杖因背光特別粗黑。帶起了呼嘯之聲,四方合圍攻來,威勢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