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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知道是這種情況,怎麼可能置若罔聞?要知道連祖屋帶田產,理論上也不是他張秩的,而是自己的!我要真死了,或者一輩子不下山,不回家還則罷了,如今我回來了,豈能容得那些宵小再肆意妄為?

這不是為了張秩,是為了老子的面子!

想我前一世網上宅鬥文也瞧了不少,該怎麼處理這種情況,心裡是門兒清啊。我不是無根基、無靠山的遊子,先不提仙道那碼事兒,我終究是郎官,是最底層公務員啊,擱鄉下肯定橫著走啊。別說是我的田讓你們給搶了,就算本是你們的田,我說那是我的,誰敢說個“不”字?想那張富,大字認不得一籮筐,這輩子都不可能當官做宰了,族裡能相幫他來跟我頂牛嗎?

封建大家庭,什麼鄉約、族規,說到了全都是假的,還得靠實力說話,而這實力麼,就由封建體系中的位置所決定。

老子要是不能把該我的東西搶回來,還加上利息,再交到張秩手上,老子就不姓張!

當下雙手扯起張秩來,呵斥道:“別這麼一副膿包相!”惱怒之下,連“古仙語”都脫口而出。張秩瞧著兄長,似懂非懂,張祿就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汝以為,吾何等人耶?”

張秩說哥哥你自然英明神武,有老爹的遺風……張祿一瞪眼,說不準拍馬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就你感覺,我是什麼樣的人?張秩癟癟嘴:“兄仁厚人……”

張祿說別瞎扯了——“胡謂仁厚?仁乃不智,厚必不剛……”我從前也就跟你今天似的,是一窩囊廢,只是如今不同往日——“世已亂矣,仁厚不可活,奸宄乃得富貴。吾今寧為奸宄,亦必為汝討此公道!”

第十三章、吃他一口肉

張祿這邊算計著要收拾張浩、張富父子,那邊他爺兒倆,再加一個張浩的長子、張富的哥哥張貴,也一齊跑去找到了老族長張午,試探說張祿既然回來了,咱們是不是要把田產和祖屋都還給他們哥兒倆啊?

張午擰著眉頭,說讓張秩搬出祖屋,這本是族中公議——“祖居本屬大宗,昔與張德,為其勢所迫,不得不然耳……”可是說到田產,本來就算你們代管,既然張祿回來,當然應該歸還,只是——

“彼雲入山修道,當不戀俗世產業。”

張富說那可不一定,誰說道士就不能置產業了?再說了,他自己不管,可以要回去交給兄弟嘛——“吾父子代管其田,比年所獲,皆有供奉族內,以資族人。張秩薄情,若歸之,恐無所出也。”

張午聞言,眉頭不禁蹙得更深了。確實張浩父子搶奪張秩的田產,全靠事先餵飽了老頭兒,才能打出族中公議的幌子,而在得手以後,也年年都給老頭兒上供——名義上算全族公用,但怎麼分配還不是老族長說了算?張富提醒老頭,一旦張秩把田產要回去,他就未必有我們那麼大方啦,即便也有捐獻,到時候說要查賬,看都花在哪些族人身上了,怎麼辦?

老頭兒實在捨不得這筆外財,可是又琢磨不出什麼好辦法來——代管、代管,總不可能代管一輩子吧?本來想過兩年隨便找個藉口就能徹底吞沒,張秩孤零一個,又沒有別的產業可支撐,就算告狀也進不去衙門口哪。可沒料到張祿突然間又活著回來了,他弟兄兩個要是一起鬧騰起來,事兒就比較難辦……

“如之奈何?”

張浩說了:“彼既雲修道去,則同出族,必當棄產。其田非張秩所有也,乃張祿有,叔父可雲前誤信其死,故族中公賣耳,以下田值與之三五千錢可也。”頓了一下,又說:“吾等願獻此錢。”

這年月的田地根據所處位置、土地肥瘦程度,最主要是平均產量劃分,單價差距非常之大。象密縣周邊那些好田,尤其是水澆地,每畝能夠炒到上萬錢,而山溝裡的小塊旱田,往往每畝不足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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