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身鵝黃禮服的大堂姐池靜,“最近過得還好嗎?聽說你出了事我可擔心得緊……那混小子走了,你也該恢復瀟灑了吧?”
池靜的聲音不算大,卻也不小,引得滿場人側目。
池笑笑望著她塗得豔紅的雙唇,強憋著笑意,迷迷濛濛的說:“你是誰?”
池靜的臉色頓黑:“剛剛不是介紹過了?我是你的大堂姐池靜,你忘了嗎?”
“嗯,我忘了。”她回答得輕巧。
“果真是摔傻了,黎灝那個想攀枝頭的窮小子真該死,改天找機會可得教訓教訓他!”池靜沒趣地搖搖頭,刻意提高了音量。
這句話也讓人都聽見了,池笑笑面不改色地朝池暮涵看去,他的眼神依舊深沉,讀不出任何思緒。一時間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她卻不做任何回應,只抿著唇將視線移回去,無辜地瞪向池靜。
“哈哈……笑笑真是越來越乖巧了……”不知是哪位長輩大笑一聲,打碎了尷尬的沉默。
眾人皆笑,她順手拿過侍者端來的高腳杯,放於鼻下輕嗅。視線流連於被明亮水晶燈照得閃閃發亮的人們。淡雅的紫,明亮的紅,冷魅的藍,神秘的黑以及純潔的白……各色禮服被不同體態的身軀撐起迥異的風情。香檳的甜美氣息瀰漫於這令人窒息的空氣裡,使人迷醉。輕揚的音樂中夾雜著絲絲笑語,虛偽的問候及女人間嬌媚軟語。
葉楓還在一旁與人交談,俊柔的側顏上卻強忍著疲倦。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耳邊傳來突兀的笑聲:“這是我老公從義大利給我帶回來的……”
她望過去,見池靜一手託著胸前的墜子,一手抬起遮掩張揚刺目的笑容。旁邊幾位年紀相仿的女人們都露出驚羨又不甘的神情,酸了她幾句,話題又轉向別的。五顏六色的女人聚在一起,個個笑得花枝亂顫。
她不禁也跟著勾起唇角,正欣賞得帶勁時,池瑾瑜修長的身影闖入了她的視線。她微微皺起眉頭,有些不滿他打破了那有趣的畫面。
他似乎也留意到她的眉心,微微一愣,跨著大步直直走向她。
“忙完了?”他扯鬆了領結,大大地喘了口氣,頭髮卻還是清爽的散著,並未似其他兄弟那般中規中矩的用髮膠固定。
“唔。”她含糊的應著,視線移向別處。
見她不願搭理自己,他乾脆俯下身子,在她耳邊吐出微醺的香檳味道:“窮富的差距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因為……你是勝利的一方。”
“你什麼意思?”
他從喉間溢位沉厚的低笑,諷刺的意味十分明顯。“你果真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嗎?”見她愣愕,他好心地提醒道,“黎灝。”
她瞪大了雙眼,額間微微冒出細汗,方才池靜的挑釁她可以當做聽笑話,但池瑾瑜惡意的提醒卻令她胸口燃起怒火,熱辣辣的疼痛起來。
“即使我身在國外,也不會不關心我親愛的小妹。”他似是染了些酒意,笑容比以往更加扎眼。“果然金錢權利可以換來一切,包括愛情。”
她眯起眼睛,顫聲回擊道:“是嗎?如果我是勝利者,那麼你就是失敗者。哈,你應該比我更深刻!”
“你賭贏了我,卻賭輸了自己。”他話鋒一轉,悠然回到五年前。
“什麼?”
他冷哼了聲,不回答。
忽地,她感到肩頭一陣涼意,起碼有半杯水果香檳灑到了她的右肩上。
“哎呀——”在一旁炫耀自己的池靜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手裡的酒杯傾斜下來。“真是對不起,沒注意到你在這裡。”池靜歉疚的看著她,眼裡卻閃著幸災樂禍。“還愣著做什麼?來,我吩咐人去給你買件……”
望著池靜一邊吩咐侍者,一邊歉然的拍著自己的肩膀,她只遲疑了一秒鐘,繼而掙開池靜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