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紀徵望著袁聞芮的背影,心裡不由佩服這個女人的自以為是。不過也能理解,她總認為自己手中握著足夠的籌碼。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半響,齊燦燦都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她坐在地上,眸光直直地盯著一米外帶著血跡的水果刀。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眼前出現了一雙黑皮鞋。
“自己能不能起來?”
唐紀徵的聲音不鹹不淡,雙手插在褲袋中,儼然沒有要扶她的意思。
齊燦燦雙手撐在地面上,一動不動。
“你這是在裝可憐?齊燦燦,你平時跟個瘋狗一樣,見誰咬誰,怎麼到關鍵時刻就能讓別人隨便打了?早知道你這樣弱,我不如等她捅你幾刀再進來,這樣你才會記疼。”
久久不見她起身,唐紀徵的耐心逐漸被消磨殆盡。
他瞥了她一眼,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病床上,長腿交疊,從口袋中摸出了一根菸。
煙霧緩緩飄在齊燦燦的鼻間。她輕輕地吸了吸鼻子。
“你們都把我當傻子?”
從昨晚到現在,齊燦燦始終深陷迷霧之中。她有太多疑問,卻不知從何問起。再者她真得問了,唐紀徵也不見得會告訴她。
唐紀徵幽幽地吐著菸圈,眉宇間不自覺地布上了一層陰霾。
“你本來就蠢。”
他的語氣極近嘲諷,而後卻軟了幾個度。
“你別想太多,這件事與你無關。是個人都會有死穴,紀修不躺著,袁聞芮也不會輕易露出破綻。”
唐紀徵的一字一句,無不是擊在齊燦燦的心尖之上。
望著齊燦燦。他輕笑道。
“看你的表情你應該是知道一些,好了,起來吧。”
他向齊燦燦伸出了手,齊燦燦卻遲遲沒有反應。
唐紀徵輕嘖了一聲,像拎小雞一樣把齊燦燦揪了起來。
屁股坐在床上的一瞬間,齊燦燦反握住了唐紀徵的手腕。
“他是故意讓我去找袁聞芮的?”
除了這個,她再也想不到別的理由。
畢竟昨晚唐紀修出現的太是時候,幾乎是她的手握在那棟小別墅門把上的一瞬間。
原來唐紀修一直都計劃得很好,只是這些計劃中從未顧及過她的感受。
“哈,他還真是偉大。願意犧牲自己。”
聽著齊燦燦一眼怪氣的聲音,唐紀徵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你不過是個女人,躲在男人身後就好,不然你還想怎樣?就你這個戰鬥力,能被袁聞芮玩死一萬次信不信?”
其實唐紀徵不過是看在齊燦燦與齊悅有幾分相似的份上,才勉強安慰她幾句的,可齊燦燦偏不知好歹。
“別跟我玩矯情,我可不是唐紀修,不會心疼你半分。”
唐紀徵說得直白,絲毫不給她留任何情面。
話音落下,齊燦燦的胸口猶如巨石壓住般,連呼吸都變得極為困難。
可她卻莫名地慶幸,慶幸說這句話的人不是唐紀修。
齊燦燦不敢再去看唐紀徵的眼睛,她形容不出此刻的感受。
聽先前袁聞芮的語氣,不甜現在定然是安全的,按理她該鬆下一口氣,可為什麼胸口悶得厲害。
抽完一根菸,唐紀徵彈了彈衣袖上莫須有的灰。
“他現在還沒醒,你也不用特意去看他,去了也是見不著。其實我要是你倒還挺痛快的,不費吹灰之力,掃平了一切礙眼的人,你說,他不然乾脆……”
“夠了!別說了。”
齊燦燦大約猜得出唐紀徵下一句話,無非是唐紀修死了得了。唐紀修好與壞,唐紀徵都沒必要告訴她。
她不懂唐紀徵刻意說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