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郡王眯著眼睛在上官慕白與納蘭冰身上來回飄過,有些意思,這兩個人什麼時候攪和在一起去了,之前上官慕白處處維護,他還以為確實是為了多敏之死,世子希望儘快破案,如今看來,他們兩個分明是一個在明,衙堂之上據理必爭,一個在暗,籌謀輔助,還拉了太后當靠山,這場戲真是讓他又驚又喜,不過,喜自然比驚多。
南宮鴻而陰沉著面目,心裡越來越不踏實。
片刻,郡主的屍身被人緩緩抬了上來。
納蘭冰走到屍體前,雙手合十,輕語道:“多敏郡主,納蘭冰無意冒犯,但如今為了還自己一個清白,為了替郡主找到真兇,納蘭冰得罪了。”
納蘭冰說完,輕輕將郡主身上的白布褪到胸處,因為千年寒冰的關係,多敏的屍身儲存得很好,納蘭冰仔細檢視她的屍體,幽幽道:“郡主雖然死了,但是她的屍體會帶我們找到真兇,因為屍體是最誠實的證據。”
納蘭冰檢視了一番,“張大人,永安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仵作大人。”
張青武點了點頭,“傳仵作!”
“傳仵作!”
“下官許明見過張大人,見過兩位王爺!”仵作許明向三位行了首禮,他年近五十,人有些瘦弱,蓄著長鬚,人倒是看起來清爽得很。
納蘭冰轉向許明,“許仵作,郡主的屍體可是你驗的?”
許明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納蘭冰,他看了看納蘭冰,點了點頭,“正是在下。”
納蘭冰繼續道:“那驗屍後的結果如何,請大聲告訴堂內的所有人。”
許明看向張青武,見他默許的點了點頭,才道:“郡主是因為腹部受利器所傷,失血過多而亡!”
納蘭冰一笑,“許仵作確定?”
許明頗為得意的揚起頭,“老夫當仵作已有三十餘載,從未驗錯過,是天南境內唯一個有品階的仵作,若非如此,太后怎麼會將郡主的屍身交由老夫來驗!又有何不確定!”
納蘭冰冷笑,這些剛愎自用計程車大夫,有多少冤假錯案都是由於他們的武斷以及高傲的性子造成的,“人死了以後,全身血液不容易凝結,面板的彈性極溫度也會發生變化,所以死前受刀傷與死後受刀傷的傷口創傷面肉的外翻程度是不同的,血液的顏色也是有區別的!
郡主腹部傷口創傷處外翻程度小,血液顏色暗黑,分明是死後才上的刀傷,所以她的死因根本不如許仵作所說的一樣。
這麼簡單的驗屍理論,許大人不會不知道吧?”
許明的臉騰的紅了,高聲道:“老夫已經驗過,郡主不是死於中毒,身上也沒有其他明顯傷痕,內臟也無震傷,頭部也無震傷,除了腹部的刀傷,還能死於什麼情況?”
納蘭冰怒極而笑,“就是因為找不出其他傷痕,許大人便明知這刀傷是死後所至,也當成郡主的真正死因嗎?難道許大人不知道,但凡人命案件,最重要的便是死者的死因嗎?找不出真正的死因,如何能找出真正的兇手?
大人可知,大人已犯了欺君之罪?天南唯一有品階的仵作,當真不過如此,大人如此做,與草菅人命者又有何區別?
若是大人肯實話實說,本縣主又怎麼會被當成人犯關押起來,若不是本縣主也略懂些仵作之術,是不是就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納蘭冰的一番話說得許明無顏,更說得南宮鴻暗恨不已,此女不除,當真是後患無窮。
“張大人,鑑於許仵作的所作所謂,本縣主要重新為郡主當堂驗屍,找出郡主的真正死因!”納蘭冰的話如一顆炸彈,炸得堂人眾人心驚肉跳。
張青武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個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她在公堂之上侃侃而談已屬另類,如今她居然還要當堂驗屍,只要一想到那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