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我正坐在他懷裡,不過我們卻是各自拿著不同的檔案分頭審閱著,雖然姿勢的確有些不正經。
“嗯?那件事嗎?等一下。”奧古斯汀的眼睛一行行地掃著,迅速把手中的東西看完簽字,放到處理完的那疊上,張開一道遮音結界。
“我是想到了一種可能,雖然連我自己都還在懷疑。”他雙手托住我的腰把下滑到他膝蓋上的我重新拉回到他的大腿上,沉著眉整理了一下思路,“凌,你還記得你的那個夢嗎?再詳細說說看。”
我把手中的檔案放回未處理的那堆上,把能想起來的都重新描述了一遍。
“對於夢裡的那個人,你怎麼想?”奧古斯汀問我道,“如果結合你那幾天異常的恐懼,我能想到的只有一個異想天開的可能性,他是……”
“噓……別說出他的名字。”在頭腦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我的手指已經抵在了奧古斯汀的嘴上。待我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我和奧古斯汀都已經明白了這本能反應之後的意義,而這反應卻令室內陷入了一股帶著惶恐的寂靜。
“難道真的……”
奧古斯汀在幾分鐘的怔愣之後張口呆呆地看著我,我垂著眼簾,掰弄著手指。
“我想是真的……曾外祖父的筆記裡也提到了那位陛下……”
奧古斯汀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手掌包住了我的手,“凌,這應該說是件好事,極大的好事。”
“也許吧……”我側靠在他懷裡,這個結論我也早就想到過,那個夢境是真的,不知究竟是以靈魂出竅還是別的什麼形式,我被那位陛下召見了,這應該是件無尚光榮自豪的事吧,可是我卻絲毫興奮不起來,腦子裡只要一想到他,唯一的反應便是畏懼。
“這麼一來,很多事就能解釋了……魂晶和魄刃的那種力量超越了我們可以想象的範疇,但如果它們的製造者是那位陛下,那麼就能解釋為什麼只有你可以使用魂晶了。”
“嗯?什麼意思?”我抬起頭疑惑道。
“我的意思是,製造者應該有權挑選使用者吧。”
我猛地醒悟過來,睜大著眼睛,“你是說那位陛下的寵愛?”
奧古斯汀點著頭,我頓時有種荒唐而哭笑不得的感覺。那位陛下的寵愛——撒旦陛下的寵愛,這種無法度量的標準,簡直就像中頭彩一樣。然而這卻也是無法反駁的準則,因為我們血族本來就奉他為主,本來一切就都聽憑他的意志。只是這個準則在其他幾乎所有血族的心裡只是一種理想化的存在,一種憑空的信仰。
“所以也許除了你,誰都無法使用魂晶,魄刃的情況也許相同,也許不同。”
我點點頭,雖然希歐多爾那樣子也不像是獲得撒旦陛下恩寵的人,但是誰知道呢,畢竟撒旦陛下的心思不是我們能揣測的。
“不管怎樣得去把魂晶弄回來,這是我們威弗爾的東西。”我攥著拳,但是對手是特雷默,這以狡猾著稱的親王從百年前起就計劃著這場偷竊,如今得手了自然不會輕易交還。
“是得想辦法,”奧古斯汀看穿了我的思慮,“最好先去探探情況。”
“去王者骷髏城堡?恐怕特雷默殿下會直接安排幾個公爵圍困我,或者直接把我殺了吧。”
“不,寶貝兒,你忘了就要舉行親王會議了嗎?馬索公爵,哦,不,該叫洛倫茲?貝加亞納殿下了,他剛剛加冕,本來昨日就該舉行會議了了,但洛倫茲殿下堅持要等到你醒來,所以推遲到了後天。”
“哦,對,我的確忘了。”我拍了拍腦袋,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梵派爾城堡自古就是中立地帶,禁止一切武力,特雷默就算再有本事,也不敢破壞這條規矩。
在如此局面之下的親王會議無疑是舉足輕重的,面上大家也許不會說什麼,但也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