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露出一絲痛苦和害怕的神色來。
“盼望……”範熙終於拉住了她的手。
她沒有動。
“我呢,”範熙轉移了話題:“從前總是對什麼都無所謂,別人都說我灑脫,我自己知道,我是對自己不負責任,不求上進。
“我本來覺得,我就這樣一生平庸下去挺好的,直到我遇見了你,我才知道,從前我不想努力,是因為我還沒有遇到值得讓我努力的東西。”
“你才是東西!”鬱盼望嗔道:“哥哥,你這人看著老實,嘴巴還挺甜的,很會啊。”
“唉,我說的都是真心話。”範熙說。
“嗯,看出來了,是實話。”鬱盼望輕聲說:“那你就……抓住你要的東西吧。不早了,睡吧。”
鬱盼望說著,合上了眼睛。
“盼望,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來著。”
“你問。”
“我覺得我初試的時候表現很差,為什麼會進入複試啊?”
“初試的那些刁難,其實是為了激怒你的。”鬱盼望輕輕笑了笑:“一方面來說,這是個服從性測試,脾氣不好的人轉頭就走了。另一方面來說,也是為了測試面試者在心情不太好的情況下,還願不願意對路人伸出援手。反正據我所知,他們就是這麼一個套路。”
“對路人伸出援手?”
“比如,幫人家買地鐵票什麼的。”
範熙總算想起來了。
那天在地鐵站,那個低聲細語和工作人員商量能不能進站的男子,那個戴副眼鏡,文質彬彬的,其實有點像騙子的男子。
“我就覺得他像騙子!沒想到是你們的托兒!”範熙一拍大腿,笑著攤開手掌:“二十塊錢還給我!”
“不還。”鬱盼望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等你抓不住,要放棄的時候,我再還你。”
“切。”範熙故意扭過頭去,抱住胸。
“嘻。”鬱盼望搖了搖他的手,卻牽動了右臂的傷口,疼得“嘶”了一下。
“盼望,你還好吧。很疼嗎?”
“多大點事兒,骨折而已。”鬱盼望笑道。
“你怎麼也開始說‘多大點事兒’了?”範熙說:“對了,你這次被人打斷手,有沒有又哭鼻子啊?”
“惹,人家才沒有。”鬱盼望心虛地說。
“我不信。”範熙搖搖頭。
“哥哥,我渴了!”鬱盼望叫道。
範熙站起身來,準備去倒開水。
“不要水,我要喝香芋牛奶!還要吃棒棒糖!”鬱盼望用左手敲著床:“範熙哥快去給我買!”
範熙笑笑,拿起皮夾子起身,走的時候帶上了門。
在前往便利店的路上,範熙不禁又想起,出海那天后來發生的事。
那天,範熙把鬱盼望從船舷下面拽上來時,著實被那血淋淋的傷口嚇了一大跳。
“船長,鬱小姐受傷了!”範熙把盼望抱回船艙,又去喊來了船長。
遊艇上備有全套急救藥品,船長在客艙裡剪開了鬱盼望的左褲腿,對傷口進行了簡單包紮。
“你給她把救生衣解開,潛水服脫掉,身上水擦乾,裹條毯子。
“一會醒了的話,有葡萄糖水,給她喝一點。風暴就快到了,我得回上面去。”
船長給盼望打了一針破傷風,囑咐範熙道。
“yes,apta!”
“現在是冬天,溼衣服在身上人受不了,你一會把衣服也換換,艙裡有我的衣服。”
船長拍了拍範熙的肩膀,就離開了船艙。
範熙扭過頭去,試著解開鬱盼望的潛水服。
可是不看的話,又無法正常操作,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