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亂去按摩,只能輕輕地敲擊蒲英的骨頭,問道:“這裡,疼不疼?”
喝了點熱水的蒲英,感到胃腸內暖和了許多,伴隨舒適感而來的是非常睏倦的感覺。但她知道自己這時候可不能睡。便努力強打著精神回答道:“不疼!放心,我知道自己沒有骨折,就是凍得厲害了!”
說話時,她只是稍微牽動一下嘴角,都感覺臉上一陣刺痛。原來那些血口子,雖然被凍成了冰,但牽扯一下還是會疼的。
阿娜爾古麗這時終於確認了蒲英只是皮外傷,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隨後,她在其他女兵的協助下,先給蒲英進行身體復溫。同時也順便給她處理了傷口。
復溫的時候,為了效果更好,女兵們解開自己的衣服,將蒲英受過凍的手足分別摟進自己最溫暖的懷裡和腋下。等蒲英的體溫恢復一些後,才讓她浸泡溫熱水。
幸虧蒲英本身的耐寒能力就很強。這次被困的時間也不算太長,她自己在被埋後也知道一直不停地活動手腳,這才能在姐妹們的精心救護下,迅速恢復了體溫。
可是,阿娜爾古麗在給她處理臉上的傷痕時,忍不住悄聲說道:“你這裡恐怕要留疤痕了!”
“嗯,那可糟糕了。看將來誰那麼倒黴,娶我這個醜媳婦了?”蒲英嘴裡說著糟糕,但口氣卻是全不在乎。
這些年身上的傷疤多了,她早就做好了臉上再多一條或幾條的準備了。
當然,她這麼看得開的底氣,大概也在於她相信馮垚不是以貌取人的俗人。如果他是,那麼就當她用一臉傷疤看清了一個人的偽君子面目,然後一拍兩散、各走各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連“毀容”這等一般女孩很看重的事情,蒲英都不在意,對於自己的胸口還有點胸悶氣緊的情況,她就更沒當一回事了,全當是再次受撞擊後的鈍痛,以後會慢慢好轉的。
最後,這一次規模並不算大的雪崩,對小分隊總算是沒有造成非戰鬥減員。
但是,對他們的行程,還是造成了延誤。
按原來的計劃,他們應該能在凌晨四五點之前到達布隆口水庫,卻因雪崩後的救援、醫治、休整、檢測裝備等原因,一直拖到快九點多才趕到了水庫大壩。
此時,天已經矇矇亮了,這對原來計劃中利用夜色掩護進行滲透偵察的行動,造成了一定的困難。
針對這一意外,指揮中心指示,小分隊可先嚐試潛行偵察,行動務必以不暴露自身為第一原則。如果白天潛入確有困難,可以從送風管退回,等十二小時天完全黑了之後再次潛入偵察。
交代完意見後,孟副部長代表全體指揮中心的留守人員,向給小分隊幫了大忙的託什塔合表示祝賀和感謝。
由於送醫及時,迪麗胡瑪爾已經在縣醫院透過剖宮產順利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母子的情況都很好。
託什塔合聽到這個喜訊,先是咧嘴一笑,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之後,這位勇敢的塔吉克小夥子,卻又不由自主地感到了後怕——他在上山時,真的很怕失去迪麗胡瑪爾。也怕她真的不行的時候,他卻趕不上見她最後一面。
現在好了,這些擔心都不存在了,他甚至順利地當了爸爸了。
這樣大起大落、大悲大喜的境遇。讓託什塔合再也抑制不住激動的情緒,哭出了聲。
小分隊的軍官和士兵都紛紛走上前,祝賀他,也安慰他。
戚一豪的雙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託什塔合兄弟,你今天救了我們整個小分隊。也等於間接幫助了那些被匪徒控制的一百五十多名人質。我相信,一定是你的善行,感動了安拉真主,所以才會保佑你的妻子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的!”
“對啊,我們漢人說‘好人有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