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對視,誰也沒有退步的意思。不同的是,裴雲曠不能袒露心跡,顧慮重重,而商雨,明瞭直白,佔了上風。
有時候,太理智就失了先機;有時候,一句話一件事,就是一道分水嶺。
她站在商雨的身後,非常的清醒。昨夜裴雲曠救她受傷,他站在門邊的那兩句話,如巨石一般在她的心裡激起了波瀾,但此刻,她無比的堅定。
在感情上他永遠都不會象商雨這樣全力,他總是有很多的考慮和顧忌,如果借用塵埃落定這個詞,那麼她就是那最後一顆塵埃。此刻,他不能說,她是我的人,你不能帶走。他也不能說,她喜歡的是我,你放手。他的委婉迂迴,商雨的率真直接,是一個對比,讓她的心無比敞亮,該放下誰,是一早就知道的,縱然有很多感動,有很多難忘,但這些都是可以收藏起來的,不如壓了箱底讓歲月風蝕而去。
她抬頭對商雨道:“我們去房內,我有話想和你說。”
兩人進了房,司恬將門稍稍虛掩。她看著商雨,從他對她表白,這是她第一次大大方方的迎向他的目光。
“王爺說,倉讕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做,你是,倉讕人?”
商雨沉吟片刻,道:“算是半個,我母親,是和親去倉讕的容和公主。老安慶王,就是我的舅舅。”他本打算過一段時間再告訴她。
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原來裴雲曠是他的表兄,怪不得他在裴雲曠面前一向神色自如,絲毫沒有卑微的神色。”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是一筆陳年血帳,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他緊緊看著她,沉聲問:“倉讕的事,以後再說。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她 低頭沉默片刻,說道:“三年前信州大旱,朝廷的救濟遲遲未到,王爺下帖設宴,將信州的富商請到王府,讓大家捐助錢糧幫助百姓度過饑荒,王爺捐的最多。我父親當日也被邀在列,回來後說,安慶王仁愛百姓,是信州之福。後來機緣巧合我進了王府,對王爺的為人看的很清楚。我母親的病王爺本可以不管,但他認為是舉手之勞,便不吝與我恩惠。對一個下人尚且如此,對蒼生百姓也必定不薄。我對王爺,感激景慕。我衷心期望他能成為一代明君,河清海晏,天下太平。不再讓張國師和左相那些人把持朝政,也不要再有象蘇姐那樣的冤案。所以我願意身為朱雀為王爺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不光是為了承諾,不光是為了報恩,也是為了自己,因為我也是大梁的百姓,我也希望有位明君。”
商雨怔怔的看著她,覺得她彷彿一下子成熟起來,她從沒對他說過這麼多的話,表露過這麼多的想法。
她頓了頓又道:“最重要的是,我還希望能有機會親手為我弟弟報仇。”門虛掩著,她知道裴雲曠能聽見她方才的那一番話,讓他知道自己對他只是景慕,從此兩人只是主僕,她會看他的江山,但是不是並肩站在他的身邊,只是遠遠的景仰而已。
他直直看著她,又看的她開始臉紅,她低垂眼簾,柔聲道:“我知道你很關心我,王爺已經派了暗衛在此,你可以放心。王爺說的很對,你大事未成,其他的事應該先放一邊。而我,家仇未報,也無心談論其他。何況,我的姻緣,全憑母親做主。”
商雨看著她,暗暗頭疼,她的倔勁又上來了。但是,心裡稍安了一分,就是,她對王爺,原來是景慕。
景慕與愛慕,差了很遠,景慕與相守,更是無關。
他笑了笑:“那好,既然你不肯去我那裡,那我就天天過來看你,成吧?”
她的臉又紅了,與他說正經事,他總是打岔。
她低頭道:“你別來,若是有緣,他日再續。”
他含笑看著她:“那不成,他日是何日?”
“他日”其實就是敷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