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清楚是那一日。於是,她不接下句,只管說:“你快走吧。”
他可不上當,抱著胳膊道:“那不行,你講清了,我再走。”
她心裡一急,臉上開始發熱,他一痴纏,她就沒策,既拉不下臉來斥責,又狠不下心來翻臉。他是她的師兄,她原來對他敬重,現在又很感動,所以她委婉的說了半天大道理,希望他大事為重,不要再來找她,可是他貌似什麼都沒聽懂,又或是聽懂了裝沒聽懂?
她很沒脾氣,低聲道:“你不要逼我。”
她的那些推辭,那些冠冕堂皇的偉業大事,他心 裡明鏡一般,他不置可否,當沒聽懂,其實很不以為然。若是一個小女子就能拖累他成就大事,那他也太菜了。他對自己很有信心,該做的事、該要的人,都不會罷手。
他想了想,突然展顏一笑:“對了,你說你的親事,全憑母親做主,是不是讓我去找你母親提親?”
她慌忙否認:“不是!”
他笑呵呵道:“你就別不好意思了,我明白了。我明日就給七叔寫信。”
“商雨,你!”他這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他的神色還帶著揶揄:“你母親一定很高興,因為我一定不會退親。”
她急了:“你!”第二次被退親還不是因為他,他倒好意思提起。她瞪他一眼,卻沒脾氣。她懊惱不已,說自己的姻緣是母親做主本是一個推辭,不想被他抓住破綻,倒好象給他指了明路一般。她開始操心,母親會不會答應?
他拉開門,走到迴廊上。
裴雲曠一直停在那裡,動也未動。
她的話,他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她誰都沒有答應。但是商雨的那股霸道,讓他彷彿看見她拒絕的毫無力氣,他第一次覺得商雨很象倉讕人。
等他回到倉讕,就是雄鷹。
名正言順
狹路相逢,並非仇者,但依然是勇者才勝!
商雨並未能帶走司恬,但裴雲曠卻覺得這一局,商雨勝了。
她剛才用了一個詞,景慕,故意說給他聽。她雖然也對商雨委婉的拒絕,但是,商雨帶著倉讕人的霸道和強勢,如江河之洪濤,她如何抵擋?他感到心肺間都是澀澀的悵然和失意,但以他的目前的身份和處境,他卻只能隱忍。不過他一直相信,誰有翻雲覆雨手,誰才能笑到最後。
兩人相繼離開,庭院裡安靜下來。風聲幽幽細細,在窗欞間婉轉。司恬心裡如一杆秤,一頭將將放下,而另一頭卻又翹了起來。一想到翹起的那一頭,她就緊張。商雨肯定會讓七叔去提親,可是眼下她在京城,沒法回去和母親表明態度,萬一要是母親答應了,怎麼辦?一想到將來要嫁給他,她咬著嘴唇,心裡頓時慌亂不堪。他那樣霸道,以後自己的日子可怎麼過?回想起自他表白以來的種種“惡行”,比如當街強吻,比如挾持到屋頂逼出一句我喜歡你,比如,訛她親手做衣服,件件讓她頭疼。
想到這裡,她擔憂不已,恨不得立刻趕回信州,告訴母親不要答應。可是眼下,她肩頭有傷,趕回去母親必定擔憂,而且沒有裴雲曠的允許,她無法私自先離開這裡。只能先寫了信讓人捎回去。
想到這裡,她便趕緊鋪紙磨墨,早早交代了兩句,打算回信州再向母親詳細解釋原由。
這一晚,她輾轉難以入眠。
翌日一大早,蘇翩易裝來了棋社,帶了許多補品,說是裴雲曠吩咐送來的。司恬牽著唇角笑了笑,雖默默無語,心裡卻是澀澀的一動。
兩人聊了幾句之後,蘇翩要走。
司恬拿出家信,遞給蘇翩道:“蘇姐,請你把這信託人送到我母親那裡。”
蘇翩接過信,奇道:“這麼急?再過幾天就出了正月,各位王爺都會離京,你就可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