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信州了,有什麼事不就可以當面和你娘說麼?”
她低聲道:“這事很急。”
蘇翩見她臉色緋紅略帶尷尬,不禁好奇起來,問道:“什麼事啊?”
司恬紅著臉把商雨要去她家提親的事說了。
蘇翩眉開眼笑道:“怎麼,你怕你娘不答應,先給她說一聲?”
司恬臉色更紅,急道:“才不是,我是怕她答應!”
蘇翩收斂了笑,問道:“為什麼?”她覺得商雨配司恬極是合適,很看好這一雙小兒女。
司恬噘著嘴道:“他老是欺負我,人也霸道。”
蘇翩“撲哧”笑出聲來,點點她的額頭道:“傻丫頭,那能叫欺負?”
司恬無語,蘇姐什麼時候都是向著他的,那還不叫欺負?
蘇翩悵然道:“霸道不好麼?我倒想遇見一個霸道的,可惜啊。”劉重那般的君子,守著她碰也不碰,她倒寧願他霸道一些才好呢。
“蘇姐,你不知道。”
蘇翩笑眯眯地意味深長道:“你不說,我自然不知道,他怎麼欺負你了?”
司恬那裡說的出口他的那些“惡行”?只能紅著臉道:“反正,他當兄長還好,當夫君麼,不合適。”
“那好,我幫你送信。”蘇姐笑著起身,離開了棋社。
司恬放心下來,連著兩次退親她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去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一是因為,兩情相悅對她來說,美輪美奐卻是海市蜃樓。二是,她知道了仇人是誰,現在只想報了弟弟的仇。
肩頭的傷一直在痛,夜色已濃,窗前一燈如豆,她拿下發簪解開了頭髮,打算等藥煎好了就去床上躺著。
門輕輕被敲響,她放下梳子去開門,以為是來送藥的小童,不料,門口站的卻是商雨,手裡端著她的藥。嫋嫋熱氣,浮在他的衣服上,彷彿是一股淡淡的青煙。
她立刻覺得頭疼。他功夫很高,院牆上來去自如,暗衛又都認識他,果然來去都很方便。
他很自然地跨進了屋子,將藥放在桌上,說道:“有些燙,等會再喝吧。”
自從他在大街上非禮了她,只要他一站在她的身邊,她就情不自禁緊張,心跳的格外的快。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頭髮上,眼裡閃過和平時不一樣的一種新奇和讚歎。她趕緊低頭走開幾步,將散開的頭髮挽了一把握在手裡,拿起髮簪打算先將頭髮挽起來,在他面前怎能披散頭髮。
她拿著簪子的手,一下子被他從背後握住了。
她猛的一驚,手裡的頭髮散了下來,象一匹華美的綢緞,暗光流轉。
她回頭驚慌的看著他,他要做什麼?
他隨手將桌子的梳子拿在手裡,柔聲道:“我給你盤起來吧,就是北疆婦女用梳子盤的那種。”
不消說,這個提議立刻讓她的臉紅透,她急忙謝絕: “不,不用,我自己來。”
“別動。”頭髮已經被他握在手裡,她略一掙扎變覺得頭髮被扯著,只好作罷。
他離她如此之近,她的青絲還握在他的掌中,這情景曖昧到了極致,她刻意不去感受,也不敢妄動,卻被他的氣息包裹的密不透風,呼吸裡都帶著他的味道。
他站在燈光之側,唇角有一抹溫柔的笑意,這個念頭他想了很久,今日終於實現。
他將她頭髮挽了兩把,想象他看見的那些女子那樣用梳子把頭髮別住,可惜,他拿劍的手,至剛卻不能至柔,收拾她又軟又滑的頭髮,完全不得章法,顧此失彼。片刻功夫他額頭上就出了汗,還體會到了一個詞:獻醜。
他悻悻的放了手,揉了揉眉頭 道:“還是你自己來吧。”有些事看起來簡單,做起來真是棘手,就象她,明明是個小毛丫頭,為何就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