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請我吃飯了麼?你之前可答應了。&rdo;宮崎屻在日本人裡絕對算奇葩,如此大言不慚屢次要求一個姑娘請他吃飯,也是沒sei了。
桑湉卻毫不遲疑說好。她不僅不想寄己個兒呆著,更不想欠宮崎屻太多的人情。
&ldo;你想吃什麼?&rdo;她問宮崎屻。敲山震虎的目的達到了,她將手套收在運動包側袋裡。
宮崎屻沒馬上回答她,而是仔細看了看她的手,她手骨很纖細,面板很白膩,指甲片片整齊且渾圓,單看這雙手,你絕對想像不到它們的主人竟那般孔武有力。
當然,他關注的重點是,她拳峰有沒有被擦傷。
‐‐沒有,她適才沒用拳。
&ldo;我現在相信,你那天是手下留情了。&rdo;否則憑她的狠勁與速度,無論是卸掉他顳下頜關節,還是一腳踢暈他,也就兩招的事。
桑湉漠著一張臉,瞄了瞄他身後肅手靜立的西裝男團2:&ldo;你是地頭蛇,我難免顧忌些。&rdo;
宮崎屻哈一聲笑出來,眼睛裡彷彿匯聚了整條街市霓虹的光。
西裝男團2齊刷刷埋下頭。
&ldo;你都不問問,我下來時那幾個人怎樣了麼?&rdo;
桑湉神情不變道:&ldo;我用了幾分力,下手時清楚得很。‐‐倒是你,到底吃什麼?&rdo;
宮崎屻琢磨了會兒:&ldo;我想去你家吃中國菜,比如餃子什麼的,你會不會做?&rdo;
桑湉:&ldo;會倒是會,不過你不嫌折騰麼?&rdo;
宮崎屻:&ldo;反正我還沒餓呢,車又停在那邊總要取。&rdo;
就你?取車還用你親自跑一趟?不過無所謂,他怎樣說辭都無所謂。
&ldo;那走吧。&rdo;桑湉說。
宮崎屻沒撐傘的手打了個榧子。他身後立馬有人搖手招了招。一輛黑色賓士旋即無聲滑過來。搖手那人疾步上前躬身開了後車門。
那人長一張大眾臉,桑湉盯著他上下打量了番。先前她行色匆匆沒留意,這會兒記憶回籠她認出,他曾跟她同一節車廂來東京,座位就隔著條過道。
她的目光其實蠻平和,被盯的人卻手扶車門渾身一激靈。
啊啊啊他不會捱揍吧?簡直小腿肚子都轉筋了!
無奈在等級森嚴紀律分明的社團裡,只要老大不吱聲,他們是不允許擅自開口滴。
桑湉的目光最終落在那人胸前佩戴的徽章上:&ldo;您好,桐谷桑,請您多關照。&rdo;
日本各大暴力團著裝都一樣,黑西裝,黑領帶,黑皮鞋,留短髮。
許是為了避免與別派互毆時誤傷到自己人,這些幫派人士的胸前,一般都佩戴徽章。就跟公司員工的胸牌似的,上頭既有組織標誌,亦有各自的姓名。
桐谷頓時汗流浹背了,也說不上是惶恐還是驚嚇,瞅瞅好整以暇擺明瞭看戲的宮崎屻,他既不敢隨便搭話,唯哆哆嗦嗦深鞠了一躬。
桑湉正欲習慣性回鞠一躬。宮崎屻笑笑地一把扯住她:&ldo;上車吧。&rdo;
桑湉也沒堅持再坐新幹線。
待司機坐進駕駛位,桐谷坐進了副駕。賓士車將開未開出之際,車外餘下的一眾門徒俱躬身送別。
桑湉的視線卻繞過他們貫注在一個男人身上‐‐沈世璁,他剛從曦和醫院出來,後頭跟著的是他的司機老宋。
他走得很快,老宋抻著胳膊為他舉著傘。他依然如十年前瘦削、陰鬱,薄涼的雙唇抿成一條線,穿老派的burberry風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