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關險要,易守難攻。
攻城的這天,陰雲密佈,風雨欲來。
烏雲滾滾,像一隻上古巨獸,一呼一吸間,便可將大地上的萬萬人吞入其中。
天象是天象,戰場是戰場。
難以預測的天氣並不能阻攔攻守雙方你死我活的決心。
一開始,攻城方的形勢很好。
王嘯研究了偷工減料的涼州兵盔甲的弱點,將弱點通報給了弓兵,弓兵在放箭的時候,專門悉心注意了“靶點”的位置。
一旦射入靶點,有七成機率能夠刺穿鎧甲,箭入血肉。
弓兵們並非人人都是神箭手,但在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下,還是射中了不少守關士兵,打亂了他們的陣型。
配合著弓兵的攻城節奏,王嘯帶著雲梯,領著衝鋒隊,躲著箭矢,速速移動到城下。
剛架起雲梯,巨石便從高處下落,無情砸向地面。
碎石濺到人眼裡,大石壓在人身上,四周都是痛苦地叫喊,逼得他們攻城的速度慢了下來。
在王嘯想辦法闖出投石陣的時候,西山關的城門突然開啟,手系紫綁帶計程車兵們一擁而出,將衝鋒隊團團圍住。
見狀,後續部隊立刻上前解圍,幫忙應付。
雙方人馬混戰在一起,難以從高處分出敵我,城牆上的部隊也就不再投射巨石,改用了更精準的弓箭。
西山關涼州軍之光,採用的竟然是最傳統的打法,這讓在後方督戰的卓良心裡一沉,總感覺不對勁。
是對方太自信,認為直接戰場更有利於他們施展?
若是如此,直接守涼州便好,何必專門來守西山關?
他們乾脆、毫不巧妙的打法,確實會打擊他們以計謀見長,不適應正面戰場的他們……但以人數論,傳統打法幾乎不可能以少勝多,幾個時辰後,他們必敗無疑。
既然選了必敗的打法,為何不乾脆投降?
是因為不想不戰而降?
可這樣送死的意義何在呢?
又為何調一萬精兵來西山關呢?
卓良怎麼想,都覺得行為和目的並不契合,矛盾重重。
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一定有些地方,他忽略了。
會是哪裡呢?
忽然,城樓上揚起了一面紅旗。
卓良心裡立刻響起了警鐘。
下一瞬,後方白光一閃。
有人出手!
不好!
“小心回防!注意身邊!”
卓良一聲高喊,止住了還在往前攻城人的步伐。
也在喊出聲的時候,取下掛在馬背上的弓箭,拉弓往白光閃過的地方射去!
正中眉心!
一名剛殺了身邊戰友計程車兵緩緩倒下,被就地處決。
話音落下的時候,序幕正式揭開。
原本歸順的部分涼州兵忽然揮刀向同袍,趁著空隙,撕下衣物的一角,露出了他們藏在內層的紫色綁帶!
無垢軍隊本就缺少精良的軍備,在歸順的人越來越多後,裝備全靠繳獲收撿敵方原有的軍備,再重新利用。
盔甲則是將原盔甲拆分重組,趕工做成更多能夠護住胸前部位的盔甲,其他未被護住的地方,都是由比較厚的粗布製成的普通衣物。
所以這些隱藏的敵人才能將他們的衣物撕開,露出標誌給同伴,以防誤殺。
在這樣缺少裝備的環境中能留下來的,無一不是把腦袋系在褲腰上,為了心中的宏願,想賭一把命的人。
本該是這樣,本以為是這樣。
不料,著著實實低估了對手。
大意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