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胥和無垢婚期正式定為明年三月初五的這一天,聞松也迎來了第二個意外的桃花——
肖家內院,不過一夜之間,楓葉盡落。
院子裡的楓葉還未來得及打掃,聞松和常忠信的腳步一前一後,踩在有些溼潤的落葉之上,傳來悶悶的聲響。
二人被管家領著,來到了會客廳。
出於禮貌,聞松在嫌疑洗清之後,找了一個合適的時間,和常忠信去拜訪了肖家幾位老爺,所以基本都認識。
會客廳裡上座的是肖啟澤,下首坐著的是戍邊大將肖啟文。
之前的拜訪會面中,肖啟文對聞松的讚賞不加掩飾,聞松對肖啟文的印象也不錯,或者說,他對整個肖家的印象都還不錯。
相較於大祁其他鐘鳴鼎食之家,肖家少了份盛氣凌人,他們骨子裡的那份優雅和從容,是歷史沉澱下來的,是歷經改朝換代的風沙才能磨礪出來的。
但聞松仍然不敢因這份好感,而掉以輕心。
肖啟文的身後便是那日堵著他的肖菀。
因著這一層的關係,聞松不敢將視線過多地看向那個方向。
肖菀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傳出去私會男客,不好聽,即便大祁的民風相較於前朝要開放許多。
肖啟文的對面,是另一位看上去很儒雅的中年男子,也是他曾經拜訪過,有過一面之緣的肖家二老爺,肖啟明。
肖啟明是個商人,並沒有混跡官場,不過他的名號,聞松以前就聽說過——
肖啟明是京畿道上最能賺女人錢的男人。
肖啟明的名下,綢緞莊、繡莊、胭脂坊、首飾鋪,凡是女人愛的,應有盡有。不僅做達官顯赫的生意,還做黎民百姓的生意。就連粗布麻衣的花色和紋路也獨樹一幟,物美價廉。上至八十歲老嫗,下至三四歲的兒童,多多少少,都曾買過、穿過,或用過肖啟明家的東西。
京城周邊地區的女人生意的背後都有他的名字和身影,雖然壟斷程度不及程橋肖家。
聽說,肖啟明當初離開肖家時,向肖家借了五百兩銀子。這五百兩,助他起家,成為京畿道,甚至是在大祁都有名的商人,在肖家的地位一躍而起。
只是,再怎麼躍,也躍不過嫡子們罷了。
肖啟明身後,是一位長相清秀俊朗的少年。這少年聞松認了出來。在和薛廣山對峙那日,便是這位少年出言相幫,去尋的肖家。
在肖家住的這幾天,聞松也大概瞭解了,這位少年應該就是肖臨。
肖啟明的側後邊,則坐著一名女子。
女子的裝扮比肖菀的較為成熟,可以推測她的年齡要比肖菀的大一些。
只有這位女子,聞松對不上號,但也猜到,這便是那日肖菀提醒過的,伯祖父家的孫女。
聞松額角微抽,忽然懷念起以前無人問津的日子。
“這次請聞公子來,是有一事相商。”
肖啟澤坐在正當中,朝著聞松道。
已經尋了個適當位置坐下的聞松聽了此話,禮貌地回,“肖大老爺客氣了,但說無妨。”
“這次,差點兒因肖家的事連累了公子,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是這幾日一直在講的客套話,這回卻不是客套,而是藉此推出結親一事。
肖啟澤留了一個氣口,明顯還是要再說的,甚至重新吸了一口氣,即將啟唇。
聞松發覺了,但裝作不知,不著痕跡地將目光移開,而後微微一笑,故意打岔,將話推了回去,“是在下過意不去才是。若不是跟蹤之人聽到了在下和常兄的對話,也不會給雲捲雲舒帶來一場無妄之災。”
聞松早就將自己被人跟蹤一事告知了肖家,因為他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對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