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父明白了肖啟澤的話,“不錯,還是大哥看的分明。”
“那……”
肖父話還未問出口,肖啟澤已經知道他所問是何。
肖啟澤道:“那聞松,確實不可小覷。”
肖父沒有說話,站在一旁的肖臨也一知半解。
肖啟澤又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點名雲捲雲舒是我肖家家業,那所有人都知道店小二也是我肖家的人,有人竟然已經動土到了肖家頭上,肖家如何還能坐得安穩?不說別的,面子上都過不去。”
聞松正是利用這點,逼肖家人現身。
肖啟澤說完,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衣袍,“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見見。”
……
此刻,聞松和薛廣山面對面僵持著,程橋的那些官差也不敢輕舉妄動,等著肖家來人。
常忠信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場面,不知為何,竟然有那麼一些熱血沸騰。
聞松此刻雖然表現得泰然,腦子裡卻是在以極快的速度分析著這一切。
不,不可能是昭陽。
就目前的局勢來看,昭陽完全沒有必要動他,那會是誰呢?南家麼?南家怎會如此怕他?這樣千方百計的對付他,實在是……殺雞焉用宰牛刀。
聞松否定了這個可能。
當初他不要一官一職,孑然出宮,就是為了讓明處暗處盯著他的人掉以輕心,不料,竟然還是有人盯上了他,甚至欲除了他。
不是南家,不是昭陽,那會是誰呢?
聞松想著想著,忽然反應過來現在的形勢,瞬間心情悲慼了許多。
自那少年說去肖家問問以後,薛廣山和那些官差竟然就再也沒了動作,生生停在原地等著肖家的訊息。
本該高興的,但聞松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程橋的這一幕,便是如今大祁的縮影。
官,在廟堂,卻又不在。
世家在野,卻掌控著大祁命脈。
人們懼怕世家,多過怕官家。
就連這些官差……也不聽縣令的話了。
何其可悲?
更可悲的是,他要借力打力,向身為強權的世家求助。
求助肖家,除了想借肖家在此地的威望,行緩兵之計,也是篤定肖家會幫他找出真兇。
聞松能肯定,殺人者一定不是程橋肖家。
肖家絕不會在自己家門口動手,不說別的,世家信玄學,信風水,在家門口動手,他們會覺得晦氣。
對方在自家門口和客棧裡動手,又駁了他們的面子。
兩種因素疊加,肖家一定不會裝聾作啞,一定會來見他。
聞松淡定非常,常忠信見久不來人,便開始有些著急。
“公子,這萬一肖家不來……”
薛廣山見肖家久久沒有訊息,臉色轉好了不少,“你果然是信口雌黃。”
他色厲內荏地吩咐,“來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