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我給辛尼的話,弄得頭昏腦脹,好不容易有了可解釋的理由,當然不會放棄。就像一個在大海飄浮的人忽然見到了有船駛來一樣,第一反應一定是爬上這艘船去,誰還會去研究這艘船屬於甚麼國家!
當時我順著這條路想下去,對於辛尼對我說過的那些東西,自然不再放在心上,我心中已有了打算,拍了拍他的肩頭:“我們也該睡了!”
辛尼眨著眼,好像還很想和我討論他講的一切,我卻已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呵欠。
辛尼神情很失望:“真可惜,那東西跌壞了!不然你一定會做同樣的夢!你既然對一切全那麼好奇,一定可以找出點道理來的!”我隨口敷衍著,裝出倦極欲睡的樣子,睡了下去。辛尼已躺了下來。但是他在躺下之後,似在喃喃自語:“不知道巴因是不是還有這樣的東西?我本來想向他再買一具的,他卻不知害怕些甚麼?”
我竭力忍著笑,巴因為甚麼要害怕?這道理很簡單,巴因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不知甚麼東西,放在一隻舊鐵盒之中,騙西方遊客說是“真正的古物”。騙子突然之間遇上了被騙人,哪還有不害怕的?
辛尼又喃喃自語了許久,但是我沒有留意他在說甚麼,而我卻沒有睡著,只是在維持極度警覺的狀態下儘量爭取休息,因為我怕他逃走。
天亮之後,辛尼睡醒,我和他一起離開了那家尼泊爾人家,騙他道:“我們再去找找巴因看,看他是不是還有這樣的古物!”
辛尼顯得十分高興,一步不離地跟著我。我先帶著他兜了幾個圈子,然後在一家酒店的大堂中,吩咐他暫時等著,我找到了酒店的職員,向他要了電話簿,查到了一間精神病院的電話。
我昨晚就已經決定,我不將辛尼送給當地的警方,最好是將他送進精神病院去。辛尼有時很清醒,他會講出他家人的地址,醫院方面和他家人聯絡,接他回去。
我打電話給精神病院,告訴他們有這樣的一個病人,我會送他來接受檢查。醫院方面支吾了半天,一個電話至少有十個人聽過,最後才轉到了一位負責醫生的手上。我只是將我自己的論斷,大致講給那位醫生聽。我並沒有說出辛尼曾經一刀刺進另一個人心臟這件事,只是告訴那醫生,當辛尼的幻想太豐富時,他可能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
那個醫生總算接納了我的要求,我放下電話,和辛尼找了一個地方,吃了一餐飽,然後和他信步走向那家精神病院。
可憐的辛尼,即使來到了醫院的門口,仍然完全不曾覺察我的陰謀。
第六部:在南美洲發生的非常事故
事後,我想起來,那真是極卑鄙的陰謀,欺騙了一個完全相信了我的人!
我和辛尼才一走進醫院的建築物,就看到一箇中年醫生帶著兩個壯漢走了過來。我走前幾步,問明瞭那醫生的名字,就向身後的辛尼擺了擺手,那兩個壯漢直衝了過去,將辛尼抓住。
辛尼直到這時,才明白髮生甚麼事,他被那兩個壯漢拖開去時的那種神情,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我從來也沒有見過一個人的臉上,有過這樣憤怒的神情。他一面掙扎著,一面叫道:“無恥,卑鄙!你太罪惡了!罪惡!罪惡!就是因為罪惡,我們才不得不生活在地球上!你的罪惡,代表了世人的罪惡,不應該得救!全不應該得救!”
辛尼一面狂叫著,一面被那兩個壯漢拖了開去。那醫生向我攤手:“你的朋友比你所說的情形,要嚴重得多了!”
我只好苦笑了一下:“他有時候很清醒。如果你們這裡裝置和人手不足的話,可以和他家人聯絡,送他回去!”
那醫生點著頭,又叫我留下我的記錄。我隨便捏造了一個假名字,敷衍了過去,離開了醫院。
離開了醫院之後,我也不將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