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影今天的興致似乎是十分高,和韓瑾瑜說了很多話,好像是流水賬一樣,將今天來到學校之後發生的事情,十分細緻的全部都說了一遍,“對了,下午朱芊芊來找過我了,送過來兩張請柬,你的一張我的一張,下週她和韓澈要辦婚宴,邀請我們過去,你說我們要去麼?”
“你想去麼?”
“你去我就去。”
宋疏影知道,韓瑾瑜是必須要去的,作為韓澈的大哥。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韓瑾瑜說:“早點睡,明天早晨醒來,給你驚喜。”
“好的。”
只不過,宋疏影不知道,韓瑾瑜說給她的驚喜,就是在宿舍樓下等了一整夜,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在宋疏影早上去上課之前,然後看了一眼。
早上八點鐘,正值上課的高峰期,寢室樓裡一下子湧出來很多學生,看見在寢室樓前停著的這輛車,有的指指點點:“這裡怎麼停了一輛車啊?”
“好像裡面還有人啊。”
“我昨天晚上好像就見這輛車在呢。”
“不是吧,停了一夜?”
“學校什麼時候讓隨隨便便的車進來了?說不定又是什麼金主。”
“別瞎想,應該不是學校教授的車就是領導有關係的車吧。”
宋疏影有點狐疑的扭頭看過去,遠遠地看著韓瑾瑜,先是吃驚了一下,不過臉上立即就露出了微笑。
她原本想要停下來的,卻被身邊的何淑慧扯著胳膊,就跟趕著去逃命似的,在人流中擠啊擠啊的。
宋疏影抬手,在唇邊比了一個心形,向車內的韓瑾瑜落了一個飛吻。
然後迎著陽光笑,卻比陽光笑的更加燦爛。
韓瑾瑜眼睛裡露出笑意來,伸出手來,虛空好像可以接到了宋疏影的飛吻,然後放在心口的位置。
他一整夜沒有閤眼,沒有睡。
現在,眼睛裡全都是紅血絲,神經線久久繃緊了。
………………
下週。
兩件大事。
第一件事:張老手術,進行肝臟的陰影部分切片,然後確認是良性還是惡性的,因此確定是否是肝癌。
第二件事:韓澈和朱芊芊的婚禮。
在接下來幾天,韓瑾瑜依舊每天去醫院,有時候也陪著張老下一盤棋,張老也再沒有提起了當時韓瑾瑜第一次回來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了。
張老畢竟也是經過大風浪的,到了現在的這種年齡,早就看開了,肝癌就肝癌,良性的就良性的,大不了從死神手裡奪過幾年壽命來。
他第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活了大半輩子創造的黑色帝國,主要就是以盈利毒/品作為主要來源,一直以來培養的人也是韓瑾瑜,只不過……
第二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兒子。
他必須要選一個可靠的繼承人,才能保證在他死了之後,這個人不會對自己的兒子趕盡殺絕。
面前擺著一個棋盤,韓瑾瑜落黑子,張老落白子。
最後,等到棋盤上大片的黑子最終將白子吃掉,張老笑著搖了搖頭。
“後生可畏,如果往前倒退三十年,我跟你一樣,在這種時候就只知道向前廝殺,卻不管身後,”張老說,“但是到了現在,身後一樣重要,跟人合夥結果被賣了的時候有,讓人從背後捅刀子的時候有,在對外的時候,後院必定不能失火,但是,這一次在A碼頭被警方截獲的那批貨,還真是可惜了,損失了我們有十幾個人,祥子都被拷進局子裡去了。”
祥子算是韓瑾瑜曾經在手下做事情的人,後來被張老相中了拎出去單幹,卻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
韓瑾瑜默默地聽著,心裡想,張老恐怕這就要切入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