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錯了什麼。伯禽不敢問,叫姬誦問。姬誦也不敢問。伯禽央求姬誦:“你就看在我替你捱打的分上想想辦法吧,要不我這頓打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姬誦也很同情伯禽,雖然他自己沒有受皮肉之苦,但眼看著跟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捱打,心裡也不落忍。他冥思苦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了個主意,他對伯禽說:“我聽說南山上的山洞裡住著個白鬍子老漢,叫商子,都說那老漢是個聖人,上知天文,下曉地理,中通人事,我們去問問他你為什麼捱打吧。”伯禽一聽,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兩個人就一起去了南山。
到了南山,他倆尋到了老漢住的山洞,見老漢正在閉目打坐,兩人不敢打攪,在旁邊陪著老漢打了半天坐,但誰也沒閉眼睛,而是時刻注視著老漢的動靜。直到老漢睜開眼,兩人才忙不迭地鞠躬行禮,請老漢指點迷津。老漢沒有正面回答他倆的問題,而是讓他倆到南山之陽去看崖畔長的橋木。兩人看了半天,只見那棵橋木昂首向天,挺拔高大,怎麼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他倆又回來尋老漢,問為什麼要讓他們看橋木。老漢說,這就是當“大”的樣子。兩人還是不名所以。老漢又讓他們去南山之陰看長在坡坡上的梓木。兩人看了半天還是沒看出名堂,只是覺得梓木低眉順眼,卑躬屈膝,還是沒看出什麼名堂。他倆又去問老漢,為什麼讓他們看梓木。老漢說,這就是當“娃娃”的樣子。兩人猜不透這個啞謎,想請老漢說得明白一些,但老漢又閉上了眼睛打起坐來,不再理睬他們,他們只好下了山。
兩人誰也不說話,都在琢磨老漢這兩句話的意思,可快到鎬京城了,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馬上就要進家門了,兩人急得不行,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正應了那句“急中生智”的話,在兩人磨蹭著將要跨進門坎時,突然像被雷擊了一樣同時一機靈,相互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喊道:“我明白了!”
這時,周公正站在堂前,聽到這聲喊,馬上威嚴地咳嗽了一聲。兩人立刻低下頭,邁著小碎步,急匆匆地從周公面前走過。周公“嘿嘿”一笑,喝道:“你們給我站住!”兩人同時收住腳步,向周公叩頭施禮。周公問:“知道為什麼捱打了嗎?”伯禽回答:“知道了。”周公說:“那你說說,都知道什麼。”姬誦搶著回答:“知道怎麼做兒子,然後才能知道怎麼做父親;知道怎麼做臣子,然後才能知道怎麼做國君;知道怎麼服侍人,然後才能支使人。知道了父子、君臣、長幼的規矩,然後才能治理好國家。”周公點點頭,又問:“是誰告訴你們這些道理的?”姬誦回答:“是南山那個老漢商子。”周公仰起頭,望了眼南山的方向,讚歎道:“商子真是個高人啊!”
捱打事件過去後,伯禽和姬誦像是一下子長大了似的,不再貪玩,而是天天鑽進王宮的圖書館裡,翻看那些先人們留下的典章制度,像什麼《虞書》、《夏書》、《商書》什麼的,遇到不懂的問題就向周公請教。周公也耐心地給他倆講解。兩人進步很快。
轉眼間,兩人又長了一歲。可正準備給姬誦過生日時,姬誦卻病倒了。這可急壞了周公。他連忙請來太醫,為姬誦又是針砭,又是熬藥,但姬誦的病還是不見好,而且症狀和他的父親武王臨終前相似,周公嘴上沒說什麼,但臉上卻像是籠罩上了一片陰雲。
這天,周公帶著史佚來到了豐水邊,用剪子剪去了自己十個手指上的指甲,投入水中,然後又一字一句地對著豐水唸了篇禱詞,這篇禱詞上說:“老天爺呀,小娃娃年紀輕,不懂事,如果做錯了什麼事情惹得您發怒,責任在我,請您懲罰我好了。”
待周公唸完禱詞,史佚從周公手裡接過簡編,像以前那篇周公為武王唸的禱詞一樣,用一根銅絲捆好,準備藏入王宮的圖書館中。
也許是天人感應吧,在周公虔誠祝禱後的第二天,姬誦的病竟然奇蹟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