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能如自己所願無災無難地活著,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就算你現在怨我,以後也會明白。&rdo;
彌煙羅仰頭,透過密不透風的面具望向蒼茫的天際:&ldo;我與他都曾做過天道的棋子,我此刻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為了毀這世間,而是在自救,也是在救你。&rdo;
&ldo;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怎麼會怨?&rdo;崔玄一搖頭,眸中滿是不解,&ldo;只是老師,您的話我不明白。&rdo;
彌煙羅沒有解釋,它手指在崔玄一的頭上輕輕一點。
少年頭腦昏沉,忍不住靠在它的懷裡昏睡過去。
在他昏迷之後,彌煙羅的聲音變得冷肅:&ldo;你還敢來蠻荒獄?&rdo;
崔故伶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它的背後,她臉被桃桃用沾染了神聖淨化的桃夭砍出一道無法消抹的傷疤,跪在地上,低眉順眼,聲音懇切:&ldo;我有錯,那晚我被嫉恨沖昏了頭,只想讓應桃桃去死,可是我要應桃桃死也不全是因為恨。&rdo;
&ldo;她有帝鍾與神聖淨化,更是藏靈身,短短半年就已經成為四株靈師,她不死,十方璞總有一天會被她集齊,等十方煉獄之門被修補,世間又出現一位強大的靈師,到時候難免不是我們的死期。&rdo;
&ldo;彌煙羅大人。&rdo;崔故伶抓住眼前的衣角,仰頭淚眼朦朧,&ldo;我是為了我們的生存,是為了小玄啊。&rdo;
彌煙羅盯著她那張臉,雖然美麗,卻又隱隱帶著一絲的妖艷與狠厲。
這句話有些打動了彌煙羅,可它仍然淡淡的,踹開崔故伶攥著它袍角的手。
崔故伶低垂著頭,眼裡一抹怨毒閃過,但稍縱即逝。
她捧著一個巨大的水晶瓶,裡面裝滿了近千片從特調局帶回來的十方璞碎片:
&ldo;雖然靈師界已經對寂靜寮起了警惕,但我們還有機會。有這些碎片,有這片蠻荒獄,還怕靈師不乖乖就死嗎?我本想收走黃泉九落塔的邪祟一同關入蠻荒獄,但在應桃桃干涉下失敗了,不過有您的力量在,不愁蠻荒獄裡沒有邪祟。&rdo;
&ldo;你打得一副好算盤。&rdo;彌煙羅聲音冰冷,&ldo;這樣做,真的只是為了生存?&rdo;
崔故伶將身體跪得更低了:&ldo;您就算不信任我也要為小玄考慮,我們的壽數終歸有限,您也不想讓應桃桃成為小玄未來的隱患吧?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別說小玄,就連你我也未必不會成為她手中的殘片。&rdo;
&ldo;小玄在未來要面對這樣的敵人,您怎麼忍心?&rdo;
一片寂靜,彌煙羅沒有再開口,那掩藏在面具之下,沒有面孔的一團魔氣更加深重了。
一覺醒來,火車已經駛入了申城火車站。
睡了一覺後,蕭月圖看著車站外的繁華恢復了一點精神,不再像昨晚那樣沒精打採了。
她先拉著桃桃去車站外的早餐店點了兩份早餐,邊吃邊看申城好玩好吃的攻略。
正刷著手機,她瞥眼看到對面桌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熟人,男人正盯著她們看。
蕭月圖:&ldo;竟然和他倆撞上了,真晦氣。蘇婉婉的畢業實踐是調查廢棄精神病醫院夜半歌聲事件,地點也在申城,看來安德烈是想先幫她處理完畢業實踐再做自己的。這蘇婉婉腦子也有泡,這種垃圾都要。&rdo;
桃桃喝著豆漿,背對著那兩人沒有回頭,自然什麼也看不見。
她眼裡是清淨了,蕭月圖卻被安德烈那邪氣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
她放下筷子走到兩人桌前:&ldo;我說你,女朋友就坐在對面,眼珠不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