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量不如從前，失去心臟之後更是雪上加霜, 無法像從前一樣對於實力不如自己的靈師說殺就殺。
半月來, 同他們交手數十次。
每一次都是以她落敗而告終, 不過有幽冥靈火幡在手, 他們始終也難以真正誅殺她。
崔故伶露出一個自認為嫵媚的笑意, 她纖纖的手指從臉頰滑過, 嗓音低啞, 帶著若有似無催眠般的幽魅：&ldo;真是鍥而不捨, 這樣心急火燎追逐我，是因為我這張和你徒弟一樣的臉嗎?我和她同為藏靈身，又長著同樣一張臉，你殺了我，或許她也會死。&rdo;
李三九點了支煙：&ldo;要真這樣，我徒弟一定早就撞死在牆上，把你這噁心的女人一起帶了去。&rdo;
崔故伶魅惑不成，冷笑：&ldo;你一定要殺我?&rdo;
&ldo;這句話二十年前我就說過。&rdo;李三九雙眸漠然，&ldo;用你的血，償還你的罪孽。&rdo;
崔故伶唇邊盪起一絲陰森：&ldo;如果我一無是處只染罪孽，為什麼南宮塵沒有將我誅殺於墮落城，而放任我離開?李道長，你可曾睜開過你的眼睛看看，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間?我的存在，除了屠戮，就沒有別的原因嗎?&rdo;
&ldo;我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rdo;濃烈的菸草味從李三九的嘴裡飄逸出來。
他嗤笑：&ldo;殺我妻女，傷我徒弟，就算你是天王老子，聖母菩薩，我也殺得。&rdo;
碧浪與烈焰從他手下爆發而出，交纏在一起朝崔故伶湧去。
莊之伐與他同時出手。
頓時，整條暗巷的汙垢被灼燒殆盡。
幽冥靈火幡翻卷，萬鬼齊喑。
一擊之後，那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子裡，他們擊落的只有惡鬼的殘屍。
李三九吐掉嘴裡的煙：&ldo;他孃的。&rdo;
&ldo;幽冥靈火幡，法器榜上排行第三，僅次於帝鍾和黃泉九落塔，裡面困著千萬隻被她馴化的惡鬼。&rdo;莊之伐說，&ldo;只要惡鬼不絕就能一直替她抵擋攻擊，哪怕她身受重傷，惡鬼也能護她全身而退。&rdo;
李三九冷笑：&ldo;老子倒要看看，她手下小鬼有多少，能用之不盡嗎?&rdo;
……
儘管有惡鬼護持，重傷依然難免，崔故伶跌跌撞撞行走在城市中央。
如果不是因為失去了心臟，失去了力量，她也不會如此狼狽。
她捂著填滿惡鬼的心口，站在人聲喧譁、燈紅酒綠的街頭，一雙漂亮的眼眸中滿是怨毒與恨意。
路過的人看著這渾身血汙的女人，投來奇怪的目光，有人甚至掏出手機報警。
崔故伶跌坐到路邊攤的塑膠椅子上。
這裡人多，氣味紛雜，李三九沒那麼容易找到她，她可以短暫地得到喘息的時間。
寂靜之地是不能再回的。
眼前的街市熱鬧嘈雜，和三百年前全然不同。
許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熱鬧了，她雙眼迷醉，靜靜地凝望著路上的油煙、食物與行人。
攤主打量她一身的血，走過來問她是否需要幫助。
崔故伶搖頭。
身邊一張桌的人低聲交談。
&ldo;這小孩我上次刷帖子見過，這乾淨漂亮的樣子一看就有家人，不過都半年了家人還沒找來，也太遲鈍了。&rdo;
&ldo;這匕首看起來像古董，很值錢吧?&rdo;
&ldo;什麼匕首?&rdo;
&ldo;就那小孩身上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