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自己竟然又遲來一步而深深的自責、內疚和悲痛欲絕,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血也涼了,將會和她一同失去生命,這一刻什麼也聽不進去,始終無法忘懷她滿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模樣。
“一凡,”薄荷想到剛剛的那些恐懼和悲痛,在看到湛一凡此刻的模樣,捧著他的臉主動的獻上自己的吻,吻著他鹹鹹的唇瓣,她深情的低喃:“我愛你,一凡。”
湛一凡看著薄荷平靜的雙眸,感受到她有溫度的吻,漸漸的也終於恢復了理智和理性。大手輕輕的摸著她的臉,那麼的溫熱,再摸向她的腹部,有血……但是沒有再流?
“寶……寶寶……”湛一凡有些激動的看著薄荷,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我說過了呀,我沒死。我不會讓自己死的……我保證!”薄荷輕輕的捧著湛一凡的腦袋,溫柔的輕笑,“傻瓜。不止我,我們的兩個孩子,都沒事。”
湛一凡再一次用力的把薄荷抱進懷裡,激動的又哭又笑:“謝謝你,寶寶,謝謝你……”
薄荷雖然也很想抱緊湛一凡,但實際上她此刻已經完全用盡了力氣,整個人都軟趴趴的,所以只任由湛一凡抱著自己,自己的雙手則垂在地上,看著椅子上睡得香甜的苗苗,薄荷知道……她把兩個孩子都保住了。
手背突然溼溼膩膩的,薄荷蹙了蹙眉,抬起手來,看到一手背的鮮血。
“血漿,會流這麼多血嗎?”薄荷充滿疑惑的問湛一凡。
湛一凡在抱著薄荷活得好好的薄荷的美好感覺中也漸漸的清醒了過來,低頭看薄荷的手:“這好像……是真的。不過我受傷也不可能留這麼多啊……”
“你受傷了?”薄荷緊張的立即拉著湛一凡的胳膊上下檢查,果然在湛一凡的胳膊上發現了傷口,隨即低呼:“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外面有八個人,我要單挑。這兩年都沒有怎麼動過手了,因為擔心你和苗苗,我就先單獨行動跟著你電話的訊號過來了,而我要先打倒他們再闖進來,這點兒小傷自然是避免不了的!”實際上,剛剛那佐藤右一給門外那幫蠢貨打電話的時候,接電話的那一個正是自己解決的最後一個,不過他也很快就回復了那佐藤‘裡面一切正常’,相信那佐藤還不會那麼快就警覺這裡發生了意外,而他也直接確信了,倪曼背後指使她做一切的人,固然就是那嫌疑人佐藤右一。
薄荷看到湛一凡胳膊上的上,衣服都爛了,傷口血肉模糊,雖然她很心疼,但是她也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那就是……這血的確不是湛一凡的,更不可能是假流血的自己的!那……只有一個可能了……
薄荷扭頭,湛一凡顯然已經發現,站了起來,也將薄荷扶了起來,兩個人一同驚詫的看著地上的倪曼。倒在血泊中的人,是倪曼,她握著匕首親自將匕首插在胸口上,血不停的往外流,兇猛之勢,就像是真心赴死的人。她,竟然自殺了?她竟然,自殺!
倪曼的裙子是大紅色的,可她的血也是紅色的,她倒在自己的血泊中,就像一朵鮮豔的血蓮,朝著薄荷微笑,虛弱而又躊躇的皺著眉,依然微笑:“我終於……沒做成什麼大錯吧……”
薄荷推開湛一凡,快步的上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此刻只有悲痛的抓住倪曼的一雙手,複雜的看著她,哽咽難言:“為什麼……要這樣對你自己……?”
“你一定不知道……我會為什麼……會做出……今天這樣的……事吧……”
薄荷哭著搖頭,她的確不知道,她現在也不想知道。
“荷姐姐……”倪曼伸出另一隻手,兩隻手都緊緊的握著薄荷,想要將自己生命的最後一絲力度也用上,“求求你……救救……再一次……救救我們吧……”
“救?倪曼……你自己把匕首插進你自己的胸口……你卻讓我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