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李熙寧一眾人進宮,宮門禁衛口驗過魚符就同行了,李熙寧上京後來來回回進出太極宮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幾乎沒有幾個人不認識這個靖平郡王世子的,在聽到李熙寧是帶琵琶大家進宮給國俌殿上表演時,所以也沒怎麼為難他,很快就放行了。
太極宮很大,來回進出自然是要用馬車而不是步行,沈方良和一眾偽娘一直呆在一輛馬車裡,難免就覺得有點兒無聊,不自覺的撩開車輛向外張望,打量著這有著幾分唐風韻味的華美太極宮。
正偷眼打量,突地,一個圓圓的球體正向著自己的臉頰飛撲而來,沈方良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卻是一個石制的球體,鏤空雕花,入手沉重,這東西要是真是以剛才的力道打實在了在臉上,尋常人只怕立時就是頭破血流,會傷得不清。
對這種近乎肆意傷人的行為,沈方良皺眉,向著石球來襲的方向望去,卻見一眾人騎士在這皇宮之中近乎放肆的縱馬狂奔而來,然後風一般的停在馬車之側,那為首一人手裡
拿著一柄木製的球杆停在馬車之側,斜眯著眼打量馬車裡的人,本來肆無忌憚十分高傲的神態,卻在看到沈方良後目中突然有了一絲驚豔之色,不自覺的不再歪頭斜眼,而是轉頭來細細打量沈方良,微現痴迷之態。
那人喃喃自語,道:“這是誰家的伎人,如此絕色……”然而這話還沒說完,眼前視線便被擋住了。
李熙寧策馬擋在馬車之前,笑著拱手施禮道:“景王殿下,有禮了。”
被李熙寧稱為景王的那人回神,看著李熙寧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厭恨之色,對於這個不論自己怎麼拉攏都不動如山的靖平郡王世子,景王李昇是沒什麼好感的,此時此刻這份沒有好感變得更加劇烈了,這種感覺就如同在享受一盛宴美味時突然被人叫醒說不能下口一樣,真是不能稱之為好。
李昇的厭恨之色只有一瞬,隨即便收斂無痕,臉上扯起一個近乎於如沐春風的笑容,道:“御兄有禮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氣,御兄進宮是去給國俌殿上請安?聽說御兄帶了府中家伎去給國俌殿上表演?可是剛才那位大家?”
李熙寧較李昇虛張幾個月,但還是被這一聲聲御兄給叫得渾身不舒服,及至聽到李昇提到沈方良,心中大叫不妙,正待想一個什麼說辭把這位景王殿下打發走又不讓他起疑時,只聽有一個尖厲的嗓子傳來,道:“喲!世子啊!你怎麼還在這裡兒!國俌殿下可是等了您等得急死了,今天一早晨就唸叨說這靖平郡王家的那個小子,誇自家的琵琶伎人好琵琶,這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的,真是急死人了,這讓趕緊來催催!世子喲,你原來在這裡耽擱呢!”
隨著這尖厲的聲音傳來,一個身著高品服衣衫的宦侍匆匆從跑來,一到近前看到景王李昇很是訝異的樣子,急忙行禮,道:“呦,景王殿下啊,您怎麼在這裡兒,老奴老眼昏花,沒看見您,這罪過罪過,給你行禮。”一邊這麼說一邊作勢欲跪。
李昇即使再看不上這老太監也不敢對此人太過無禮,畢竟是國俌身邊的人,打狗看主人,所以也堆著笑臉抬手作勢讓那老太監不許大禮,道:“公公不需如此,我不過是與靖平郡王家的御兄無意中巧遇,聊上幾句而已,既然內父要見御兄,我也就不打擾了。”
那老太監笑得謙卑,看著李昇,道:“這世子才學出眾,文武兼備,深得陛下與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