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動手指,然而只是這個動作都讓他的經脈一陣劇痛,這一次比在長安城中與亞骨拓交手被打成重傷的那次傷勢似乎還要重些。
默默的在心裡嘆了口氣,沈方良也不試圖自己爬起來了,所以他開口問道:“阿……傻呢?”聲音氣若游絲,有幾分乾涸的嘶啞感,讓沈方良自己都嚇了一跳。
江白氏此時臉色似乎奇異的有了幾分愧疚之色,帶著點兒安慰和賠不是的神情,對沈方良道:“孝成,孝成他有事情在忙,一會兒就來看你。”
沈方良心道:我要他來幫忙,我包裹裡有紅藥,我起來嗑藥療傷,好不!
因為已經在江孝成面前暴露了,加之對江孝成的一種別樣的信任,沈方良也不打算藏著掖著了,打算直接讓江孝成過來幫忙,實在不行讓那傢伙把自己體內的玉龍真氣再吸回去不久行了。
江白氏很是和氣關愛的道:“你現在要多休息,孝成那裡,等會兒他就過來了,你不要費神等他,養好身體才是要緊的。”
沈方良還想在說什麼,但是系統介面上顯示“屋內燃有安神潤脈香”的提示,體力不支加之這藥香的作用,沈方良的眼皮開始打架,慢慢的昏睡了過去。
在名劍山莊的江白氏屋子的主廳裡,江孝成看著眼前神志正常的兄長江孝嚴,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
一身錦緞常服,衣著瀟灑,很有幾分貴公子風姿的江孝嚴笑著對江孝成道:“怎麼,不認識大哥了?”
江孝成認得,他當然認得自小一同長大帶著自己胡鬧帶著自己闖禍帶著自己練《玉龍心法》的兄長,他還記得沒發瘋前的江孝嚴是如何意氣風發,要練成絕世武功,讓世人知道江軻冉的兒子不負老父的威名,讓世人知道,何為虎父無犬子。
但那些,都在江孝嚴走火入魔發瘋後,被那發狂嗜殺的兄長更鮮明恐懼的記憶沖淡了,此時此刻,帶著幾分淺笑的江孝嚴讓那已經有些模糊的少年記憶浮現出來,江孝成帶著幾分猶疑的開口,道:“大哥?”
江孝嚴笑了,很是動情,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江孝成,道:“阿弟,我回來了。”
江孝成回抱住江孝嚴,小的時候,大哥常常拎著他抱著他一起溜出去玩耍,江孝嚴的身材高挑,比起江孝成卻是偏瘦,但是自幼習武,身上的肌肉硬得硌人,闖了禍事時一把拉起他抱在懷裡狂奔逃跑時,常常硌得他疼得不行,大哥身上的氣味大哥懷抱裡的感覺他依稀記得,這樣擁抱的感覺,還帶著幾絲隱約的熟悉感,這個時候,他才確定眼前人是他的大哥,是他那個發瘋後不知所蹤的大哥。
江孝成也有幾分動情,緊緊回抱江孝嚴,惹得江孝嚴笑著拍了拍江孝成的肩膀,道:“好了,都不是個小孩子了,還這樣黏人。”
江孝成放開江孝嚴,難得有些羞赧,一個八尺漢子羞赧起來真是不能看,咳了下,勉強整理了下自己所剩不多的威嚴,江孝成道:“大哥,這些年你都去哪裡了?你失蹤時……”江孝嚴失蹤時已經瘋得徹底,此時江孝嚴看上去卻明顯神智清醒,江孝成當然心有疑惑。
江孝嚴嘆了口氣,眼中也有了幾分滄桑之色,道:“我當時瘋癲失智,渾渾噩噩,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只是一日忽地清醒過來,在一個山谷裡,那處山谷裡有些不知名的草藥,我渾渾噩噩的過了段時間,採食野果野菜,捕魚狩獵,這樣過了幾年,瘋症漸好,後來我才出谷來,尋回家來。”
江孝成聽到此處疑惑更甚,同時心裡也滋生了些許懷疑——玉龍真氣的反噬作用這麼容易便得痊癒了?
江孝嚴似乎沒有察覺到江孝成的懷疑,笑了笑,道:“我在回家的路上便聽說了品劍大會的盛況,沒想到昔日跟在我身後的小弟也有這等出息了,大哥為你高興,我一直擔心當年我不知輕重教你《玉龍心法》會有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