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老僧翻身出現在屋頂,一樣的粗布袈裟粗布鞋,落腳在離那雪白身影不遠處的地方。
如此,一個一個的老僧,出現在這太極宮含光殿的屋頂,最後這十位長鬚白眉的老僧手行佛禮,一步一步的“走”至那一身雪白的人影身側,漸漸成一個圓形的合圍之勢,將那飄渺人影圈在正中,向那人影唸佛號行禮,道:“阿彌陀佛,教主止步。”
那人影駐足,站在那裡,掃視了將自己圍起來的十位老僧,道:“我倒不知道少林高僧現在已經墮落到為朝廷犬馬的地步了。”
十位老僧中的一位,唱了聲佛號,道:“阿彌陀佛,我等與教主打了一輩子的交道,不為任何人犬馬,只要教主踏足中原,我等都是會前來一會的。”
亞骨拓站在那裡,看著這十位陰魂不散的老對頭,很是有閒情逸致的理了理耳邊的頭髮,道:“本座多年不入中原,倒不曾想,中原人倒是囂張了不少,你們覺得你們十個人就留得下我?”
老僧中的一人道:“貧僧們也許能留得下教主,也許留不下教主,可是貧僧們拼得一死,讓教主您損失些功力也是做得到的,就如同當年名劍侯拼去一死,讓您不得不閉關修養,在長安大戰裡無閒出手故事,我等不求留下教主,但求損耗幾分教主的功力,那後面的事情,自有後來者為之。”
亞骨拓微微眯眼,精亮的眸子中劃過一抹惱怒。
吐蕃使節團居住的驛館,密密麻麻的弓弩裡三層外三層的將整個驛館包圍起來,其中還有用來作為攻城守城之用的長寬皆超三米大小的巨型床子弩。
吐蕃使者站在窗外向遠處眺望,看到那密密麻麻、閃著幽光的箭簇,汗一滴滴的向下劉,吐蕃使者一邊抹汗一邊道:“久聞中原精工巧技,名不虛傳,聽聞在西域,我們在中原人的強弓硬弩下吃虧不少。”
吐蕃使者身側,那五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喇嘛都在低首唸經,面對這被萬千箭矢圍繞只要外面的人一聲令下就能然他們所有人變成刺蝟的情形,這五位喇嘛很鎮定,面容平和,經聲不絕。
“南宮門平安!!”
遠遠的,太監的尖厲的聲音傳進立政殿內。
立政殿,這個平素只是國俌呆的宮室內,主座上,有一位頭髮已經有些斑白的男子閉目,看著似乎正在養神,但只有被這位男子握著手的人才知道這位大魏王朝的最高統治者並不如他表現的那麼平靜,每一次只要有太監尖厲的聲音回報平安之聲,大魏王朝的君主,自己的夫主李泰璋握著自己的手都會不自覺的緊了緊。
“西宮門平安!!”
遠遠的尖厲的聲音傳來,李泰璋緩緩的睜開眼,掃了眼裡殿,他知道的正子正在裡面沉睡,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如自己一樣也不年輕了的楊秀業,道:“國俌覺得,咱們大魏的年號是不是該換一換?”
楊秀業微微帶著笑意,道:“陛下不是一向討厭總換年號嗎?元朔用到現在都幾十年了,再換也是不習慣。”
李泰璋聽到這話,點了點頭,道:“也是,大家都習慣了。”
“東宮門平安!!”
夜色中,只有燈火搖曳,太監尖厲的聲音帶著迴音遠遠傳來。
李泰璋聽到這聲回報,神思有幾分飄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道:“名劍侯……多少年了?”
楊秀業知道李泰璋問得不是那個後來暴虐殺人被處罰的那位名劍侯,而是更久以前那位被人尊敬的那位,一瞬間,楊秀業也陷入了回憶中,然後忽地有了一種時光飛逝的感慨,一晃也是幾十年過去了啊,微微嘆息一聲,道:“有三十年了吧。”
李泰璋想起昔日在安平郡王府的日子,那時他還小,雖然因為是旁枝弟子難免看人臉色,但也因此少了幾分重擔在身,倒是偷的了幾分少年自在,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