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應戰,終於飛針穿喉,暴死當場,而一家老小,以及鏢行夥伴,十數餘口,均作了刀下亡魂。
一場浩劫,到此為止,在烈焰飛騰的勝記鏢行中,誰能料到,還有個身在襁褓的小女嬰呢?
更誰能料到,那雲遊四海,身若飄萍的雪山神尼,也在這當口來到這個水早碼頭財通州呢?
雪山神尼飛身火場,救走小女嬰,同時又發現女嬰身上,還附有一張血箋,也就問道關山,返回住地!
時光荏苒,春復秋來,小女嬰變成了小女孩,小女孩又變成了二十來歲,冰肌玉骨,貌若天仙的大姑娘啦!
她是誰?當然是那位“假書生”了。
山中寒暑更替,姑娘日習武功,夜攻書文,在此一代武林異人雪山神尼悉心調教之下,早巳“學富五車”“功震八荒”了。
這一天,神尼把姑娘叫來,說道:“孩子!你老是問我身世,我總推三阻四,不願告訴你,實在你的仇人,已非一般江湖可比……”
說著取出了一幅陳舊的白綾血書!
那血書寫著:“身為女流,只有捨身殉夫,惟肚內一塊肉,不能割捨,今緬顏隨巨寇而去,以圖保此骨血……小女嬰,倘得天護,能逢仁人垂教,當取名玉鳳,以含蘊其父傲林之意,齧指泣血,間隙留書。勝門周氏叩首。”
隨後神尼,又把勝家滅門經過,講了一遍,這時姑娘,早已花容失色,雨帶桃花,哭的死去活來!
雪山神尼,慈祥的扶著勝玉鳳姑娘,微微一嘆說道:“事已如此,哭復何益,現為師坐關期近,徒兒武功,亦有小成,今日就可離山……”
說著一頓,面色凝重,又接著:“殺父仇之人,現為蜈蚣派金山舵主,另一親手殺父仇人,當憑此暗器毒針察訪。切記!江湖仇殺,果報迴圈,少事殺孽,以維善因!……”
姑娘接過了那喂毒銀針,一看,只見那針構造得極精巧,頭部扁尖,尾部寬厚,腰身周圍還有著兩對倒須鉤,而全長也不過寸許!
睹物思親仇,姑娘免不掉又哭了一陣,隨難捨難分的,叩別了二十年教養之恩的雪山神尼,隱恨挾仇,撲往金山!
金山位於長溝峪夾谷河川上游,三面臨水,一面臨山,為蜈蚣嶺的自然屏障,山勢奇偉,斷澗懸崖,端的非常險嶇!
勝玉鳳間山萬里,趕到長溝峪地區,向人一打探,才知道赴金山有兩條路可能,一條經蜈蚣坡為山路,一條經長溝峪為水路。
山路既遠,又為蜈蚣派總舵所在,水路既近,又為直搗金山之途,勝玉鳳乃選擇了後者。
在長溝峪住了一晚,姑娘託人買了條船,第二天獨自駕舟向金山駛去!
船轉了幾個河岔,已逼近到金山腳,這時姑娘早已改變男裝,把那恩師昔日,行道江湖的人皮面具戴了起來!
誰知姑娘由長溝峪購船起,早已被人家盯上梢了呢!
等到姑娘運功推舟,船行如矢之際,金山舵主劉彪,亦已得到耳報。
劉彪已是五十開外的年紀,比過去更是兇詐陰險,自得悉那個“書生”,能夠無漿推舟後,早已打定主意,他想得好:“既來金山,—定為我,人傢俱有此超然神功,決非敵手,不如?用計擒住,再行處理!”
所以姑娘一上岸,就步步的走上了預定的圈套!
“圈套”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在上山必經途中的各哨卡上,佈置了些矯裝漁民,除非你不用吃飯喝水,不然,準倒無疑!
姑娘徒具一身絕學,可惜江湖閱歷太差,就一掌未發,一式未展,讓迷藥所迷,束手被擒!
金山舵主劉彪,還不放心,就在姑娘昏迷之際,連點了十二處重穴!
萬事料理停當,再一打量這個“男人”,不覺又驚,又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