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喜捅了個透心涼。何月喜吭都沒吭出來,便一命嗚呼。
胡小天擦淨手上的血跡,將何月喜拖到了院子裡,可回到那裡,心中卻是一驚,院落中竟然躺著五具屍體,他剛剛明明只殺了兩個,其餘三人逃向了後院,卻不知因何屍體會躺在這裡。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嘆息聲:“斬草不除根,必然後患無窮,你有沒有想過,假如他們三人有任何一個逃了出去,你今日殺人之事必然要敗露。”
胡小天雖然沒有轉身,卻已經從聲音中判斷出了來人的身份,正是司禮監提督權德安。胡小天點了點頭道:“我是正當防衛,即便是敗露也沒什麼。”
“正當防衛?你現在的身份說出去誰會相信?你以為皇上會容留一個可以在舉手抬足之間殺死三人的太監在自己身邊?而這個小太監還是胡不為的親生兒子。”
聽到權德安的這番話,胡小天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慢慢轉過身去,卻見權德安佝僂著身軀站在大門處,雙手抄在衣袖中,身上的宮服一塵不染,彷彿眼前的這場血腥殺戮跟他毫無關係。
胡小天卻知道,這剛剛逃走又被殺的三人全都是權德安出手所致,姜畢竟是老的辣。胡小天雖然也有斬草除根之心,可是他畢竟沒有把握,想要在何月喜覺察到之前將他抓住,問出這件事的主謀,就無法兼顧將那其餘幾名殺手全都制住。權德安在這裡出現絕非偶然,或許他此前已經在跟蹤自己。
胡小天不由得想起自己剛剛和慕容飛煙在玉淵閣內纏綿的情景,卻不知有沒有被這老太監看到,真要是被他覺察到其中的事情,恐怕麻煩就大了,胡小天倒不是擔心權德安會對自己不利,他處心積慮地將自己送入宮中,條件一讓再讓,分明是想利用自己做某件大事。可慕容飛煙對權德安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價值,假如權德安認為慕容飛煙的存在已經影響到他的大計,說不定會對慕容飛煙痛下殺手,以他高深莫測的武功和陰狠毒辣的手段,真要是決定這麼做,絕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胡小天提醒自己在權德安的面前務必要鎮定,千萬不可讓他看透自己的真正心思,臉上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道:“您老來得剛好,我正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幾具屍體呢。”
權德安道:“斬草除根,毀屍滅跡才是了卻麻煩最乾脆的辦法。”說到這裡他陰測測地一笑:“其實以你的頭腦根本不用我來教你。”
胡小天道:“剛才的話您都聽到了?”一語雙關,像是在問權德安是否聽到何月喜的招供,又像是在試探權德安是否聽到了他和慕容飛煙的對話。
權德安道:“雜家只聽該聽的事情。”
胡小天內心一沉,權德安話裡有話,難道他當真已經覺察到了自己和慕容飛煙剛才在玉淵閣發生的事情?
權德安道:“劉玉章並不清楚你我的關係,你對他最好不要提及。”
胡小天點了點頭,恭敬道:“慕容飛煙和展鵬已經透過了神策府的初選。”
權德安道:“我知道了,他們的事情雜家自會關照,小天,你現在的主要精力還是要投入到修行之中,我看你剛才的表現好像仍然沒有太多的進展。”
胡小天道:“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您老雖然送給了我十年的內力,我也算是有了不少的內功,可是我不懂拳法招式,如同一個三歲孩兒,即便是你給我萬貫家財,我也不知如何使用。”
權德安聽他比喻的有趣,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你啊,就是敗家子,早知如此,雜家根本無需消耗這麼大的精力,提陰縮陽你練了就快兩個月,卻不見你有絲毫的進展,別忘了你身在宮中,萬一事情敗露,你該如何自處?”
胡小天一副心狠手辣的樣子:“一個發現我的秘密我幹掉一個,一百個發現我幹掉一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