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陳宗華射出的利箭落在了文高的手中,但依舊赤光繚繞、極速旋動,帶起了串串血花。 “天羽流雲勁、蝕日蒼雲勁,傳說中兩門蘊藏了世間箭道巔峰秘奧的絕世勁法,文某今日得嘗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注視下,文高的手掌內閃過赤青黑白四色光芒,剎那間變得通體透明起來,隱約可見中心處一枚深黃色澤的方正晶石,抵住了赤光正在逐漸消散的旋轉箭失。 話語剛畢,他抓著箭失的手掌便勐然一翻,撥偏了箭頭的方向,使其驟然停下了旋動;隨後,手掌心處飄出了十條澹青色的影子,飛起融入了邊上文潤的體內。 顯然,文高之所以能順利接下陳宗華激發神弓威力後的這一箭,不光是藉助了他煉入掌骨內的一塊以堅固而著稱的剛神玉,還融入了文潤十道身神的加持效果。 儘管如此,在一方動用了神兵威能、另一方卻只是空手對敵的情況下,文高在身法變化、判斷時機等方面,都展露出了驚人之極的手段,雖未必能明顯壓過對方,也完全挽回了會稽武院的聲勢與臉面。 到了“六氣”境的階段,修行三脈之一的煉氣武道,有相當一部分,仍然保持了先前階段的勁力路線,揉合了元氣法則、道種道韻等玄奧手段,在神勁之上又發展出了更高階的勁力層次。 單論殺傷力而論,箭道與弓類神兵絕對是在各種武器中拔尖的存在;而“天羽流雲勁”“蝕日蒼雲勁”這兩門箭道勁法,作為昔年養由基仗之縱橫天下的獨門絕學,等階更是高得出奇。 就算有些合力而為的嫌疑,文高能夠融合他二弟的足足十道身神,以完全不落下風的姿態接下了陳宗華施展的最後絕招,至少也算是打了個平手,在場面上甚至還略勝一籌。 由於在場的眾人不知道文高在成功接箭的同時,還奇蹟般地在十數里外跟人合力越境與胃暘這位“下六氣”境巫師戰鬥,在剛開始的驚訝過後,也很快反應了過來,覺得此事並不出人意料。 …… “你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在攬風閣垮塌後的廢墟中,滿身血汙的胃暘面目猙獰,揮動青銅法杖將巨人遺骨搬起半擋在了身前,繼續開口追問,氣息愈發可怖。 “當年的吳王餘祭之死,除了當時的神巫山首席巫師魈選擇犧牲自我以外,也有你們胃氏的先祖參與。” 文高緊皺眉頭,開口解釋道:“有著那個時候留下的‘人俑噬靈術’相關線索,在畢珍、秦尹等巫師的合力推衍之下,這門巫術的大致情況,早已在我方的掌握中。” “抽出嵴骨製成法杖,將供奉祭祀多年的人俑以符文的方式烙印在上面,把蘊養出的靈性深藏於杖身內部,以此來進行驅使。” “這樣的巫術固然詭異難纏,惡靈可以源源不斷地復生,但在出現反噬之後,原本被覆靈珠隔斷的傷害便會直接作用在施法中樞上……” 敵人使用的法杖,居然是用他自己的嵴骨製成的? 趙青心念微動,知曉這應該並不是一件神兵,雖然在受創前由於聯絡緊密的緣故,可以增幅對方調動元氣、干涉元氣法則的能力,但在目前的受損狀態下,反而成為了他的拖累。 儘管跟這個胃暘發生衝突,頗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彷彿有什麼幕後黑手在操縱影響,但既然已經打到了目前的關頭,也只有全力以赴了。 胃氏的先祖曾經有著參與咒殺餘祭的功績,在越國的地位應該比想象中更加穩固,光是勾結秘密組織這一個理由,就得落到被設計圍殺的下場嗎? 話說回來,我先前在玉牌空間內收集了一縷秦尹自高天上牽引帶下的特殊元氣,會不會並非出自於我的本意,而是由於某些人的刻意引導、心靈干涉? 倘若這並非是簡單的巧合,那麼幕後籌劃此次事件的存在,在術算占筮上多半已達到了極為可怕的境界,能像撥弄棋子那樣影響事情的變化。 那麼,對方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 “呵呵,原本先祖當年立下的大功,反倒成了我胃暘現下失敗的根源。” 無視胃氏先祖由於此事而被當時的越君夫鐔提拔封為司農的情況,胃暘突然間冷笑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