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招式變幻,全無定數,以強對強,以巧對巧,層次分明,毫不慌亂。而他從容不迫,信手拈來的風範,更令三人凜然心驚,暗生絕望。
忽然間,丁大人雙足連踢,一招少林派的鴛鴦連環腿,踹中白鎧腹部,白鎧一聲不吭,當場暈厥。
陽問天喊道:“義弟!”雙掌加緊,接過丁大人招式,可丁大人忽使鴻源江河掌的“八荒六合”,掌力分八方襲來,擊向道兒六處要害,道兒尖叫一聲,口中吐血,倒地不起。
到此關頭,陽問天見同伴接連倒地,孤軍奮戰,勝機全無,可他在悲憤之餘,腦中一片空白,體內真氣幾欲沸騰,他想也不想,雙掌一合一分,正是逐陽神掌壁畫中最後一招。
此招他以往只是暗中苦練,卻從未在比武時使出,只因此招牽動渾身經脈真氣,一旦施展,自身恐難以承受。不過他眼下身陷絕境,哪怕豁出性命來,也要擊退此人,保住朋友生機。
丁大人終於目光慌亂,左掌一轉,使湖南金鱗派的“化骨手”,數道真氣一圈,先緩了一緩,右手嗤嗤,指力交錯,與陽問天硬碰硬對招,兩人齊聲大吼,陽問天站立不動,丁大人跌跌撞撞的退出丈許,呼吸急促,面罩溼潤,顯然已受傷噴血。
陽問天一招得手,渾身劇痛,好似落入火坑一般,雙膝發軟,跪倒在地,隨後嗚地一聲,嘔出一大口血來。
丁大人深吸一口氣,不再理他,走向吉雅,吉雅全無懼色,忍住傷痛,一躍而起,慢慢後退,長劍對準此人胸口。
秋羊在一旁笑道:“這小丫頭,連我都敵不過,還敢與大人作對?好生沒輕沒重。。。。”
猛然間,丁大人喊道:“不好!”朝後一躲,地面轟隆一聲,火光升起,硝煙瀰漫,竟似被炮彈轟擊。
秋羊、軒德仍不明所以,頭頂又有竹筒拋擲下來,那竹筒落地既爆,威力極大,籠罩頗遠,落點卻精準異常,不傷陽問天等人。頃刻間,軒德被炸的四分五裂,血肉模糊,再也活不過來了。
若丁大人並未受傷,原也不懼這炸藥,但眼下身法不便,又不知敵人底細,哪敢逗留?形影一動,陡然已在數十丈外。秋羊嚇破了膽,也施展輕功,緊追那丁大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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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長江滾滾向東流
陽問天心知是盤蜒趕到,逐走強敵,心頭一寬,腦袋沉沉,當即暈去。
吉雅兀自驚愕,生平從未見過這等厲害兵器,只聽馬蹄聲響,見那“吳奇”駕馬車而來,馬車極大,需四匹駿馬拉扯,也不知他從何處尋得。
小默雪驚喜喊道:“吳奇叔叔!你總算來了。”她運功替卜罕、博忽療傷,自個兒也險些支援不住,又擔心道兒、白鎧、陽問天等人,真是備受煎熬。
盤蜒翻身下馬,將眾人全數推入車內,道:“元兵高手不少,這三人不過打個頭陣。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順江河而走。”
吉雅急道:“我師兄仍在元人手上,住處還有不少侍衛。”
盤蜒搖頭道:“我去探過,全數被元兵捉了。殿下,這海山對你可看重得很哪。”
吉雅急火攻心,一口氣沉積胸腔,驀然也人事不知。盤蜒再躍上馬,連聲催促,馬兒揚蹄奔走,朝渡口疾行。
不久到了渡口,小默雪、盤蜒合力,扶一眾傷員下了馬車,吉雅、陽問天醒來,見不少江邊船伕前來幫忙,有一艘大船停靠岸邊,吉雅問道:“你。。。。你怎能。。。。”
盤蜒道:“老夫殘疾之人,打鬥時未必能助,但這狡兔三窟、避難逃險的本事,倒也派的上用場。”說著取出一袋金子,交給船老大,道:“此乃餘金。”
那船老大也是江湖人士,一生經營險惡勾當,只為求財,見此金銀,登時大喜,道:“好爽快,我老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