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道:“借錢是不假,銀子我可是還了你的。我又沒有昧你的錢財,怎麼能說我貪財?”
他劍眉一挑,道:“你什麼時候還我銀子了?”
她瞪著眼睛憤然道:“哎,我那晚上可是親手放到你懷裡的。”居然賴帳不承認?那有這麼不講理的!
他也瞪著眼睛,狀似很無辜:“可是我沒接,它掉地上了啊。”
她氣極:“你!我走了之後難道你沒撿?”她才不信他會不撿!
他點頭:“沒撿。”
她嗓門一提:“你說什麼!”三兩銀子他居然看著也不撿?騙她的吧?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我第二天在大門口撿了三兩銀子,也不知道是誰掉的。”
當然是她掉的!這還用說?她氣呼呼道:“你,你不是耍賴麼?那分明是我掉的。”
他搖搖頭:“那可不一定哦。七勢門那麼多人,你怎麼知道一定是你的,那銀子上又沒寫著司字。反正,你那三兩銀子可沒還我。”
這人無賴起來,簡直刀槍不入啊!
她咬牙道:“成!我明日就還你!”
他掰了掰手指,裝模做樣的算了算,正色道:“這麼多日子了,利息算算,估計也有個幾百兩吧?”
“你說什麼?”她差點要跳起來,驢打滾也沒這麼高的利息,他這是存心找茬,故意為難她。
他一本正經道:“我借人錢財,放的利息都很高,念在你我同門,我算的便宜了些,你也不用承我的人情。”
她使勁踩他一腳,怒道:“商雨你耍賴!”
他發現她平日溫柔,發起威來倒也不可小覷,柳眉倒豎的模樣好看的緊,噘著嘴生氣,別有風情。情人眼裡出西施,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他嘿嘿一笑:“要是還不清也沒關係,拿別的抵押吧。”
“休想!”
他笑嘻嘻的湊到她耳邊道:“把你的人抵給我算了。”
想到倒美,明明還他了,他還抵賴。
她紅著臉賭氣道:“銀子反正我已經還你了,你收沒收到我可不管。”反正他無賴在先,她也就不客氣了。
他“恩”了一聲,柔聲道:“咱們不分彼此,我的銀子就是你的銀子,何必見外。”
這話聽著比較受用,她翹著唇角,忍笑不語。
他用手指挑了一下她的下頜:“連人也是我的。”
繞來繞去,原來他想說的就是這樣意思,她臉紅了,不好意思再和他吵。
他呵呵一笑,抱著她上了馬,策馬賓士起來。
“這是去那裡?”
夜色中馬蹄聲格外的清脆,踏在青石板路上,有幽幽的回聲。他也不回答,一手勒著韁繩,一手攬著她的腰,春風入夜,本是極盡溫存,但快馬如電,將風催出硬朗之氣勢,呼嘯從耳邊吹過,她頭頂的帽子突然被風捲去,滿頭青絲瀉了下來,盡數撲到他的臉上,那一瞬間,滿是她的氣息,淡淡的幽香,髮絲軟而滑,將他肌膚上所有的最微小最敏感的觸覺都撩撥到了極至。她慌亂的用手來捉,將他臉上青絲收攏起來,握在手裡。那一刻,尷尬曖昧,似乎收回來的青絲帶了他肌膚的溫度,隱隱在燙她的手心。
當機立斷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停了下來,將她抱下馬。她一看這處庭院,不正是以前她給他送銀子來過的泛音巷麼?奇怪,為何要帶她來到這裡?
孟婆婆見到他來,笑呵呵道:“公子,可用過晚飯?”
“用過了,你去燒些茶來,這兩天,司姑娘和我住在這裡。”
孟婆婆“哎”了一聲,笑著去了。
司恬忙道:“為何要和你住在這裡兩天?”他剛才來的時候,可沒這麼說過要住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