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責她沒有同情心。
馬車裡燈光昏昏閃閃,顯得他的眉目比平日更多了和煦俊美,懶懶的神色掛在臉上,淡淡倦倦,彷彿是個可以交心的朋友,險些被人當成冤大頭,於是,她心裡軟軟的,情不自禁道:
“你不喜歡她,那你還使勁盯著她看。”說完,她又有點尷尬,這語氣,怎麼和埋怨吃醋有點象?她有點臉紅,心裡後悔自己不該這麼說。
他撇了撇嘴,極不認同:“哦,看一看就是喜歡麼?那我看了你半天,就是喜歡你了?”
這話!她心裡砰然一跳,接不下去,不能反駁更不能承認,只有沉默。只是,耳根兒慢慢熱了,幸好車裡只有一盞燈,即便臉紅也應該看不分明,她如此安慰自己。
回到王府,已是深夜。
司恬先到蘇翩的房中,她正在等她的訊息。
蘇翩見到她進屋,眼眸一亮,忙招手讓她坐在自己的面前,讓她從頭說起。
司恬講到臨江王贈送美人的那一幕時,臉上一紅,只說裴雲曠拿自己當擋箭牌,卻沒詳說他是如何“擋”的。
蘇翩對此似乎不感興趣,只笑了笑:“老伎倆。”而後又問:“菜裡可有蝦?”
“有一盤,就放在王爺面前。”
“那王爺吃了麼?”
“吃了。”她臉上又是一紅,無法詳說,他是如何“吃”的。
蘇翩舒了口氣,沉吟了片刻,而後抬眼看著她,目光落在她髮間的那支桃花上。清麗的眉目和桃花的明豔,相映生輝。
清純和嫵媚,天衣無縫的珠聯璧合著,讓人驚豔。
她羨慕的嘆著:“年輕真好,戴花也那麼好看。若是我戴上,不知道有多俗氣呢。”
司恬心裡一跳,想到那門邊,他回眸的一笑,和那一句詩。“真好看”,他說的是花,還是她?她急忙按住這個念頭,心裡竟有點慌張。
暫 別
回到房內,她才發現母親一直沒睡,在等著她。
她有些心疼,嗔怪道:“娘,蘇姐沒告訴你,我去臨江王府了麼?你怎麼不早些睡?”
“你沒回來,我那裡睡的著。王爺有的是侍女和護衛,為何讓你陪著去?”
其中的原由她無法對母親明說。護衛是不可能帶到宴席上的,而侍女,路上出了行刺之事,顯然蘇翩對府裡的人不放心,於是就挑上了她。由此可見,他對她也很是信任,她喜歡這種信任,但這份信任帶來的一些“意外”,卻讓她心紛紛亂亂,象是片片柳絮擾了視線。
“晚宴都請了誰啊?”席冉又隨意的問了一句。
“樂平王世子,左相爺,還有兩位大人。”
席冉突然臉色一變,急問:“那位左相爺打聽你沒有?”
他怎麼會打聽一個侍女呢?她有點奇怪母親的想法,答道:“沒有。”
席冉鬆了口氣,沉吟片刻道:“以後若是有機會再遇見他。萬一他問起你,你千萬不要提到我和你父親的名字。”
司恬好奇不已:“為何?”
席冉有點尷尬,猶豫了一會才道:“因為當年我曾和他有過婚約,後來,我遇見你父親,就隨你父親到了信州。”
“私奔”兩個字,她不好意思當著女兒的面說出口,她並非□之人,當年和司啟是真心相愛,但席家礙於面子不能與左家悔婚,所以她萬般無奈才跟著他離開洛陽到了信州。後來司啟的生意做到京城,她帶著兒女也到京城住了一年,這才知道,當年的左實秋已經官拜丞相。為避免有朝一日相遇,她和司啟放棄了京城的生意又回到信州。沒想到,女兒有一天也會遇見他。雖然她也覺得他問起她的機會幾乎是零,但還是不放心的囑咐一聲。
司恬愣了,她也沒想到,母親居然和左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