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殺人以後感覺又如何?&rdo;
&ldo;我一向感覺很髒。&rdo;
傑奎琳掬起一捧水，從臉上淋下來。
加百列說：&ldo;我需要問你一些問題。&rdo;
&ldo;我準備好了，你隨時可以問。&rdo;
&ldo;我可以等到你穿好衣服。&rdo;
&ldo;我們曾經像夫妻一樣住在一起，加百列。我們還做了夫妻做的事。&rdo;
&ldo;那不一樣。&rdo;
&ldo;為何不一樣?&rdo;
&ldo;因為那是執行任務中的必要環節。&rdo;
&ldo;什麼環節，睡一張床，還是做愛?&rdo;
&ldo;傑奎琳，拜託你。&rdo;
&ldo;也許你不看著我，不過是因為我和尤瑟夫睡過覺了。&rdo;
加百列瞪了她一眼，出去了。傑奎琳淺淺一笑，又鑽進水裡。
&ldo;電話是不列顛電信的產品。&rdo;
她坐在一張破裂的太空椅上，身上裹著一件白色厚睡袍。她一邊背出了機器的型號名和編號，一邊用一條毛巾擦著濕頭髮。
&ldo;臥室裡沒有裝電話，但是有一臺無線電鬧鐘。&rdo;
&ldo;什麼牌子?&rdo;
&ldo;索尼。&rdo;她又向他背出了產品型號。
&ldo;咱們暫時再回顧一下電話的問題，&rdo;加百列說，&ldo;有什麼標誌性的記號?有沒有寫著電話號碼的價格標籤，不乾膠貼?再有，有沒有什麼會給我們製造問題的東西?&rdo;
&ldo;他把自己幻想為一個詩人，歷史學家。他隨時隨刻都在寫東西。另外他好像撥號碼的時候用的是一支筆的筆尖，因為號碼鍵盤上全是筆尖留下的痕跡。&rdo;
&ldo;什麼顏色的墨跡?&rdo;
&ldo;藍和紅。&rdo;
&ldo;什麼樣的筆?&rdo;
&ldo;你什麼意思?就是寫字用的筆唄。&rdo;
加百列嘆了口氣，不耐煩地看了看天花板：&ldo;是原子筆?自來水筆?又或者是尖頭鋼筆?&rdo;
&ldo;尖頭筆，我認為是。&rdo;
&ldo;你認為?&rdo;
&ldo;尖頭筆。我肯定。&rdo;
&ldo;很好，&rdo;他用哄孩子的口吻說道，&ldo;那麼，現在，你說說，那是細頭、粗頭，還是中號的筆頭?&rdo;
她緩緩地豎起了又細又長又嫩的右手中指，向加百列揮舞。
&ldo;我就只當你想說粗頭筆。那鑰匙呢?&rdo;
她伸手摸進手袋，將銀色的睫毛膏盒拋了過去。加百列按動盒蓋彈簧，掀開蓋子，看了看倒模。
她說：&ldo;咱們也許有個麻煩。&rdo;
加百列合上蓋子，抬起頭。
傑奎琳說：&ldo;我想，他也許看到我拿他的鑰匙。&rdo;
&ldo;說詳細些。&rdo;
她向他敘述了事件的全部細節，最後試探著說道：&ldo;他還想再見我。&rdo;
&ldo;何時?&rdo;
&ldo;今晚六點半。他會到畫廊來找我。&rdo;
&ldo;你接受邀請了嗎?&rdo;
&ldo;是的，不過我可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