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童用異方淘漉出的胭脂竟深受大戶內眷的喜愛。不久,林童就開始自由出入幾家大鹽商的門庭。幾經打聽,他終於得知胭脂被一黃姓鹽商買回納妾。可不幸的是,黃姓鹽商老朽,幾個月前命歸西天,胭脂被鹽商的妒妻趕出了門,現在下落不明。
林童的心如同針扎。胭脂,難道離開了揚州?現在他該再到哪兒尋找他的胭脂?
坐在瘦西湖邊,林童忍不住悲從中來。20年前,也是在水邊,他看到哭得有氣無力的女嬰。他當寶貝一樣撿回了她,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再也見不到她。
月華如水,林童仰臉望天,潸然淚下。
遠處,傳來一陣陣搗衣聲。夜深人靜,誰在湖邊洗衣?林童詫異。循著聲音,他來到密林深處的一個草棚。
草棚裡,一個年輕女子手拿杵槌,蜀葵花盛在一個乾淨的石缸裡。她不緊不慢地搗著。那不是搗衣聲,那是在做脂粉。林童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胭脂。竟然是胭脂!
他緩緩走到胭脂身邊,她看著他,卻沒有停手。她的雙眼被鹽商妒妻弄瞎了。
“胭脂,”林童輕輕叫了一聲。
胭脂一愣,手裡的杵槌掉到了地上。她摸索著站起身,嘴唇抖動著,半晌才叫了一聲:“哥哥?”
剎那間,林童淚如雨下。他緊緊地將胭脂抱在懷裡,恨不能將她嵌進自己的骨肉中。
……
林童和胭脂對李陶感恩戴德,幹起活來更加賣力,李陶用後世的知識不斷指導二人,使得胭脂質量更加上乘,以至於供不應求。
……
“李叔,怎麼樣?還習慣吧?”李陶笑嘻嘻地看著眼前茶莊掌櫃。
茶莊掌櫃笑道:“小主人,剛開始的確不習慣,不過現在感覺還不錯!”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李文皎。沒錯,李文皎現在是名符其實的茶莊小二。潞州只有李陶這處茶莊這裡有風味上佳的茶葉買,鋪子中不僅賣茶,還擺放著胡桌胡椅,供客人喝茶。有歇腳的人,要一壺香茶,喝後感覺這茶葉不錯,走時便喊一聲:“掌櫃的,來上二兩。”
茶莊的掌櫃是個陌生人,誰也不知道他是哪裡人,只知道他叫張昭,都稱其張掌櫃。
店內的茶葉櫃檯有些特別,不是木板,而是用六尺長,厚三寸,寬二尺的青紅石板。據李文皎說,這是家裡祖傳的,他也不知道有什麼用處,只能當櫃檯放茶葉使用。說來也怪,這青紅石板上的茶葉放久了,茶香更濃,茶氣更芬。而且喝了從李文皎這裡賣的茶,有個小病小傷的都好了,人們越傳越神,紛紛前來購買茶葉,所以生意十分興隆。
“李叔,委曲你了!”李陶嘆了口氣道。
李陶當然知道讓李文皎做這茶葉掌櫃是大材小用了,可為了自己的計劃,只好這樣了。
“是的,小主人,我也覺得李叔委曲了,讓他做這掌櫃,他卻不肯!”張昭在一旁附和道。
張昭跟著李陶來到潞州之後,便被李陶安排做了這茶鋪的掌櫃。和李文皎熟悉之後,他也跟著稱呼李陶小主人。
“不委曲,小主人!不就是做戲嗎,這個我在行!”李文皎笑呵呵指著張昭道:“小主人可真是慧眼識珠,能把他挖來,近些日子和他相處,我可從他身上學了不少東西!”
“李叔太謙遜了!”張昭客氣道。
“李叔,你若不在意,可否讓張昭和申哥一同學習《韜晦術》,畢竟今後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張昭是自己人可以信得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