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敬忠說如今我七遍已行,又何必要十遍呢?
中宗於是命宗楚客拿著書,對照著檢查有無差錯,常敬忠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開背了,背完之後,居然與宗楚客手中古書不差一字,在場的群臣都驚為天人,無不感慨和欣羨。
測試結束後,中宗當即賜常敬忠綠衣一件,賞賜錢物無數,令其為中書省知命誥。
……
刑部大牢女號內,李陶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雖然她身穿著囚服,但掩不住堅毅與書香氣質。這個女子正是盧月兒長途跋涉要救的恩人白錦娘,白錦娘殺夫一案的經過李陶已經搞清楚了。
……
白錦娘是盧縣人,她的父親白員外家產豐饒,為人和氣,樂善好施,膝下只有白錦娘一女。
錦娘貌美如花,聰慧過人,仗義灑脫,不拘小節,頗有俠骨。平日裡,錦娘扮作男人,和縣裡的其他男人評詩論武,切磋技藝,白家二老雖覺得此事多為不妥,但因為晚來得女,對錦娘向來百依百順,溺愛至極,此番也不敢強加管束,惹女兒生氣。
盧縣知縣胡如海和白家乃是世交,白老員外六十大壽,胡如海攜兒子胡成龍前來拜賀。
席間,胡成龍為錦孃的傾國姿色所迷,早已魂不守舍,回去後第二日就差媒人來提親,白家二老思慮一番。倒覺甚為滿意,不料這婚事卻遭到錦孃的極力反對。原來錦娘在詩社品酒論詩時,認識了一個叫苗文生的秀才,二人一見如故。志同道合。遂引為知己,交往數月。感情日篤,錦娘便將自己是女兒身的秘密告訴了他,並將自己所佩的一隻玉鐲贈與他做信物,私定了終身。
事已至此。白家二老雖然又氣又恨,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委婉地回絕了媒人。可胡成龍自那日從白家回來,便對錦娘朝思暮想,此番雖遭拒絕,心裡哪肯罷休,於是便差管家買通了白老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頭。得知了內情,此時恰好碰上清河縣出了一樁人命案,胡成龍便一不做二不休,將這殺人兇手的罪名扣在了苗文生頭上。立時便將他抓捕入獄,嚴刑拷打,肆意羞辱。
外人不知實情,但白家人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前因後果一聯絡,心裡早已明白了真相,白老爺子怕女兒不肯罷休,再要出去胡鬧,一狠心將錦娘鎖在了後院的閣樓裡,還派了兩個家丁守門,不料第二天早上丫環進來送飯時,錦娘早已不見蹤影。
原來錦娘趁著黑夜,搭了條繩子順著窗戶逃走了。
錦娘邊走邊想:苗文生父母早亡,並無兄弟姐妹,自己若不替他奔走申辯,只怕就要冤沉海底,若說一級一級往上告,那也不必了,自古官官相護,胡家只怕也早使了錢,哪還會有人替自己說話,唯今之計,也只有去長安碰碰運氣,或許還能找到個說理的地方。
事不宜遲,錦娘買了匹快馬,依然男子打扮,飢餐渴飲,曉行夜宿,七日便來到長安。
輾轉了兩日,錦娘方才打聽到長安有家“五福門”酒樓,正是達官貴人宴飲之所,此時錦娘已是囊空如洗,便索性將身上首飾全部拿去典當。她心裡想:人命關天,還計較這些小玩意兒做什麼,今日之舉,權當是破釜沉舟,以銘我志,若不能翻案,我便死在此地,也不必再為日後做什麼打算。
有錢能通神,錦娘從兩個醉鬼口中探得刑部尚書竟與“醉香院”一個頭牌如煙有染,偶爾也會在那過夜。
當晚,錦娘便買通了“醉香院“的管事,成了這裡端茶掃地的雜役。錦娘時時留意如煙的繡房,但半個多月過去了,如煙也沒接待過什麼客人。
這一日晚上,如煙房裡突然多了一位尊貴的客人,錦娘心裡明白,這一定就是刑部尚書了,錦娘裝作送茶點,剛到如煙繡房門口,就被四個的彪形大漢攔住了:“我們老爺現在不喝茶。”
“可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