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室內有一瞬間的寂靜。
懷裡的人好像比自己還震驚,簡昧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身子驟然僵硬了起來,他的臉和耳朵紅成了一片,這個時候倒是不說什麼自己的兄弟朋友論了,手忙腳亂的解釋:「那個,我,我不小心的,就是撞過來了,我……」
陸星妄看著他,唇角緩緩勾起了一個弧度,輕輕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這個意外直接打破了原本有些悲傷的氣氛。
簡昧原本想誇一下陸星妄其實有這個疤痕也不醜,也還是很帥氣的,但是剛親過再說這種話感覺怎麼都有點不對味,他左思右想直接一股腦鑽進被子裡,悶著腦袋小聲說:「晚上。」
從小到大初嘗情滋味的孩子害羞的不行。
他太慌亂了,所以沒有發現太子殿下同樣滴紅的耳朵,看似穩如老狗的人其實也只不過是在強行鎮定。
半響
陸星妄低聲:「簡昧。」
簡昧裝睡失敗,從被子裡探出個眼睛來,詢問:「怎麼了?」
「要往裡面睡一點嗎?」陸星妄勾唇笑了笑:「我沒地方了。」
「……」
簡昧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佔據了大半個床,他這才慌亂的往旁邊挪了挪,期期艾艾的:「好了,可以了,你上來吧。」
有點請君入甕那意思了。
陸星妄看他羞憤的模樣,開口:「不用勉強,我可以去沙發。」
這話一出原本還有點小羞憤的簡昧瞬間好了,他連忙說:「沒有,我沒勉強!」
……
好像越來越不對味了。
陸星妄轉過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終於是走了回來,掀開被子躺了下來,房間又重新歸於平靜,兩個人躺在同一張床上,沒都沒睡著,但誰也沒說話。
簡昧悶著腦袋,只感覺房間靜的可怕,他好像都可以聽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熱烈而不平穩,本來沒上床之前還蠻困的,現在感受到身邊有人,反而越來越睡不著,一遍遍的在腦海里回想剛剛的畫面,非常精神。
折騰了一會,身邊忽然響起個沉穩而有力的聲音:「睡不著嗎?」
簡昧一僵,翻過身來面對陸星妄,小幅度的點點頭,又問:「你也沒睡。」
「嗯。」陸星妄淡聲:「我向來睡得晚,不用在意。」
簡昧想起來他身子問題,這下心裡也有點沉,看陸星妄也沒睡,就順著問了一句:「你和朋友一起同床睡過嗎?」
陸星妄回答:「沒有。」
他向來有很嚴重的潔癖,別說同床睡了,就連杯子和私人物品都是必須要分開的。
簡昧點點頭表示明白,卻又聽到陸星妄說:「只有幼時和母親同眠過。」
簡昧來了點精神,他稱讚:「我剛剛看到了,那張照片就是你的母親嗎,她真的很漂亮啊。」
陸星妄「嗯」了一聲。
兩個人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簡昧想的是,自己好像無意間戳到了陸星妄的傷疤,親人離世不在身邊應該很難過吧,自己至少上學的時候還有了些朋友,可是陸星妄好像一直都是一個人。
思及此,簡昧深呼一口氣,鼓氣勇氣:「沒關係的別難過,你也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家人。」
……
陸星妄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
簡昧被看的莫名有些心虛,轉念一想,人家是皇室,自己這不是高攀了嗎,於是又有些遲疑,結結巴巴道:「我是說,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陸星妄:「不嫌棄。」
簡昧鬆了口氣,卻又聽到陸星妄說:「其實我還是有家人的,我的父王仍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