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水災背後治標不治本的實情。
夏竕根本沒有想過太子的打算,在他的心目中太子是所有同輩人中最狡詐心思最多的人,跟著他,你什麼都不用想就是了。就像在戰場上,太子是將軍,夏竕是前鋒,拿主意的是太子,夏竕只用端著槍衝鋒陷陣。
現在嘛,將軍還在思考,他這個前鋒不妨偷個懶,霸佔了他便宜老爹的屋子狐假虎威的好吃好喝好睡。反正,汪雲鋒情願苦了自己也不會苦了他。
兩父子都沒有發現,夏竕對汪雲鋒有了依賴性。
不過,汪雲鋒每日裡的早出晚歸很讓夏竕不爽,而當地官員們的袖手旁觀也讓太子眉間的不愉越來越深。
“也許,我們該給那些個官員一點顏色瞧瞧了。”太子終於忍不住開始抱怨。
夏竕立即揮起拳頭:“把他們的官邸給端了。”
太子一個爆慄敲在他的腦袋上:“你除了打就是殺外,還能幹嗎?”
夏竕鄙視太子:“你除了嘴巴厲害還能幹嗎?在戰場上,若是有人阻撓了我軍的前路,將軍會直接下令把他們的窩給燒了。”他反跳起來,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我大雁朝的國土,不容侵犯!”
太子冷笑:“你當這裡是戰場呢?這可是災區,阻撓你前路的人是大雁朝的官員,你要端掉的老窩是官員們的府衙。”
夏竕根本不懂這些,他的眼中只有敵方,我方。不是正就是邪,完全沒有灰色地帶。
太子也知道跟他說不清,等到汪雲鋒回來,就問:“我們還有多少糧食可以用?”
“災民越來越多,餘糧只能支撐三日了。前些日子逼得一些商賈賙濟災民,送來的糧食都是發黴的陳米。”
太子看向桌案上的堆積如山的文書,笑道:“我聽爹爹說過,汪大人最善於收集人的隱秘事,你來了涿州也有半個多月了,不知可有些收穫?”
汪雲鋒正要清點這幾日送來的訊息,聞言頗帶深意的凝視了太子一眼,斟酌道:“這是下官的份內事,公子年歲太小……”
“我不小了。”太子疾步到他面前,仰視著他:“爹爹讓你做了哪些事我一直都知道。你這半個多月隱而不發應該是在探查他們手上的弱點,你在等機會跟他們談判。”他頓了頓,露出一抹奸笑來,兩顆小小的虎牙有些尖銳:“汪大人,我知道你做事穩妥,原本這也是爹爹器重你的重要原因。可現在是非常時期,你一直處於被動地位,是不是太容易被人看輕了?人善被人欺,你現在肩膀上可擔著成千上萬民眾的生死,你想讓那些貪官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你身上嗎?”
太子轉頭對夏竕唬道:“你老爹被人害死的話,你怎麼辦?”
夏竕從一份繁雜的地圖上抬起頭,眨巴眼,盯上了汪雲鋒。
孩子的眼睛很清澈,黝黑的眼珠裡面可以輕易看出太多真實的情緒。被他盯著的時候,汪雲鋒有種‘這是我兒子’的親密感。
夏竕問:“誰要害他?”
太子道:“城內的壞人。”
夏竕氣勢一冷:“殺了他全家。”
汪雲鋒頭好疼。這個孩子,腦中除了殺就是殺,他完全是戰場上的生存模式,壓根沒有平民不能亂殺無辜的醒悟。
其實,汪雲鋒錯了。這位父親對兒子的認識仍然停留在閒雲山莊的時候,那時候夏竕剛剛從海上的戰場回來,遇到的全部都是江湖人。那些人每日裡面對你死我活,自然是一個不順就殺人。之後夏竕回了北定城,夏家的同輩就告訴他,殺人會償命,會讓孃親傷心欲絕,會被所有人拋棄。所以,夏竕收起了殺戮,最多是一個不爽就揍人。在皇宮的日子,他被人暗算,學會了忍耐和天家的威嚴不容侵犯。隨著太子外出,看到了不同戰場拼殺之外的生死,看到了人性的黑暗,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