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高高掛起了九十九盞大紅燈籠。還用紅色緞帶將院牆迴廊妝點起來,一派喜氣洋洋。
秦雷穿一身水藍色地長衫,笑語盈盈的坐在上首,接受了二百四十九名新科進士的大禮叩拜,算是確定了師生名分。
接下來自然是恩師擺席款待學生了,秦雷也毫不吝嗇,南楚的水陸八珍、東齊的魚翅海參,西域的烤卡瓦普,北疆的山參燉山雞。流水價的送上來。只要叫得上名的,便能在桌上吃到。
且他毫無架子,與眾人年齡相差不大,凡有敬酒來者不拒。新科進士們自然不像,在陛下賜宴上那般拘束。師生開懷暢飲,場面極為熱鬧融洽。
雖然酒量大。可也架不住一個接一個地灌,喝了半場,秦雷便已經醉眼迷離了。他斜倚在太師椅上,扯開袍子的前襟,讓微冷的春風吹進懷裡,好清醒一下有些暈乎的大腦。
秦雷笑眯眯的看著端酒走近的商德重和辛驪桐,伸出兩指在空中點了點,呵呵笑道:“狀元郎和探花郎聯袂而至,孤王又要喝一個了。”
兩人一起施禮道:“學生能有今日,全靠恩師栽培。”
秦雷搖頭笑道:“各人功名自己掙。能有今天,還是靠你們自己地努力,孤王並不是主要原因,不必虛誇。”
兩人趕緊恭聲受教,一齊向王爺敬了杯酒。秦雷爽快的喝下,攥著酒盅朝辛驪桐笑道:“探花郎,你可一展愁眉了?”
辛驪桐深施一禮,無限感慨道:“學生有眼不識泰山,居然到前些日子,才知道…”這話不好往下說,但當事人全能聽明白。
秦雷搖頭笑道:“除了給你們個公正的環境,孤王並沒有為你作任何事。還是那句話,各人功名自己掙。”
辛驪桐誠懇道:“恩師怎樣想都行,但學生對恩師的感激之情矢志不渝。”
秦雷笑眯眯的擺擺手。轉向商德重道:“德重,陛下安排你作翰林院修撰,還是內閣中書呢?”
商德重恭聲道:“回稟恩師,陛下命學生為內閣中書。”神色間不甚歡快,因為翰林院修撰乃是正六品的官職,而這從沒聽說過的內閣文書。僅是從六品而已。再說以前的狀元都是翰林院修撰出身。隨侍陛下左右,算是天子近臣。仕途自然坦蕩。而這個勞什子內閣文書,一年能否面見陛下一次?都十分值得懷疑。
秦雷又看向辛驪桐,辛驪桐苦笑一聲道:“學生自然比不過狀元郎,才是個內閣文書而已。”
看出他心中的失落,搖頭呵呵笑道:“痴人啊,陛下這是抬舉你們,還不知足?”
兩人先是一喜,又糊塗道:“這是從何說起?”
秦雷笑笑道:“你們以為跟在陛下身邊就好了?那為何甚少聽過有狀元做到宰輔呢?”
商德重兩個還真沒想過這問題,微微發愣道:“是呀,為什麼?”
秦雷看看邊上的辛驪桐,輕笑道:“有句話你們聽聽得了,可別到處嚼舌頭根子。”兩人趕緊連聲道不敢。
“雖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但不是誰都可以撈到那水中月亮地。尤其是你們還沒有體現出自身價值的時候。”看兩人神色有些不自然,秦雷搖頭笑道:“難道說你們以為名列一甲,就能體現你們的價值嗎?”
自從皇榜一放,兩人的耳邊便充斥著如潮的讚譽甚至是阿諛之聲,哪有人說過一句不中聽地?所以此刻秦雷的點醒就顯得頗為刺耳。但他的身份和恩情在那擺著,兩人也只好耐著性子虛心受教。
將視線投向遠方,秦雷緩緩道:“考中了進士,只代表你們有學問,可你們懂農田水利嗎?懂刑偵斷獄嗎?懂外事禮儀嗎?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們現在什麼都幹不了。”說著將酒杯擱下,微笑道:“二位可有異議?”
兩人無奈的搖搖頭,輕聲道:“我等確實除了讀書,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