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狠厲,冷聲道:“誰知那秦雷狂妄不悖,仗著父皇和祖母的寵溺,居然敢在我秦氏上萬宗親面前折辱於我!這讓本宮如何自處?天下誰還認我這個儲君?”
一攥拳,嘴角抿出條冰冷的弧線,恨聲道:“與其等著將來被我那好五弟攆下臺去,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呢。”與其說這是他的戰鬥檄文,還不如說是他心虛的自白。
文銘義呵呵笑道:“太子爺仁厚,微臣當然知道您是被逼無奈的,但不瞭解內情的可不知道,若是不把這些人的嘴巴堵嚴實了,傳出去可有損您的聖名啊。”
太子皺眉道:“沈家怎麼處置?這一家在御林軍和鐵甲軍裡的影響都不小,貿然動手地話,會引起反彈的。”
文銘義點頭道:“這家子著實討厭。留著卻是個禍患,又不好明著動手,畢竟咱們還藉著陛下的名義行事,有些放不開手腳。”
臥在榻上的河陽公主吃吃笑道:“你們真傻,用父皇的語氣寫一道詔書。不讓我那五弟進京不就行了嗎?”伸出青蔥般地手指,將如瀑般的秀髮隨意一攏,嬌聲道:“老五不在京裡,沈家還能怎麼蹦?退一萬步講,就算老五進了沈家又怎樣?這些年父皇對沈家的態度曖昧,把歷來天子親領的御林軍交給他們,這哪是要用他們呵?”
說著坐起來,對著銅鏡收拾起容姿來,一邊將青絲綰成烏雲墜,一邊漫不經心道:“沈家捧著這燙手的山芋戰戰兢兢。唯恐讓父皇以為他們培植親信。別看沈濰當了這些年的統領,但那些校尉副統,哪個不是原來父皇手下的老人?他是一個都不敢動的。而他們經營若干年的鐵甲軍。卻被父皇摘拔的連根毛都不剩了。”
太子漸漸恢復了溫文爾雅地面色,捻起一支華貴的鳳頭珠花,插在河陽公主的頭上,溫聲道:“妹妹所言甚是,聽你這樣一說,哥哥心裡可算寬慰了。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仿照你在鐵甲軍所做地,對御林軍的大小將領許以高官,賜以厚祿。相信哥哥會快就會讓他們歸心的,畢竟您佔著正統名分呢。”河陽公主嬌媚的橫了太子一眼,嬌聲道:“哥哥改日遂了心願。可不要忘了妹妹呦。”
太子一臉寵溺笑道:“怎麼可能,你與文卿家都是孤的大功臣,自然要風的風、要雨得雨了。”
邊上的文銘義一臉受寵若驚道:“微臣惶恐。”
太子哈哈笑道:“文卿家不必拘束,本宮對於功臣向來不吝賞賜的。”說完語氣轉冷道:“對於冒犯本宮地人,卻也永不饒恕!”低著頭的文銘義偷偷瞥見。這位太子爺的細長地指甲。已經深深嵌在肉裡,心中不禁暗道:這傢伙悶騒的外表下卻藏著個瘋子的內心。
“怎麼辦?”陰先生幽幽道:“靜觀其變。此時最宜坐山觀虎鬥,最好讓他們皇家鬩牆的醜聞傳得婦孺皆知,待他們名聲盡喪,威望掃地的時候,東主便可舉義旗、誅奸佞,清君側,自此大事可定爾。”
李渾放聲笑道:“哇哈哈哈,難道什麼都不做,就這麼坐享其成?”
陰先生桀桀一笑道:“秦家畢竟佔著正統地名分,咱們現在少做些,將來天下地非議便會少些。”
李渾擼著鬍子嘬牙花子笑道:“先生所言是極,若是他們秦家自己把名聲敗壞完了,那就是無道了,一無道氣數便盡了,咱們取而代之乃是撥亂反正,就不算是篡了。”
陰先生捏著稀疏的鬍子,嘿嘿笑道:“東主想要那把椅子容易,但被人說得來不正地話,根基就不穩,那椅子坐起來也硌人,還容易授人以柄。”說著幽幽嘆道:“所以說天做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本來秦家降下個殺破狼,給了他們一線生機。卻硬生生要把那秦雨田逼得同室操戈,這不是自作孽是什麼?”說完,陰先生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聽著那讓人毛孔聳立的笑聲,坐在下首的李四亥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