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榮膺大秦第一騒人桂冠地易大人。只見他面部猙獰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本官把心挖出來給諸位大人看看,可有一絲汙垢!”說著用力一扯自己官服的前襟,從襖中又劈里啪啦蹦下十幾顆珠子,叮叮咚咚地聲音異常刺耳。
咽口吐沫,易惟絡艱難道:“無恥的汙衊、陰險的構陷!”卻沒了方才要開膛破肚的豪氣。
這時,幾個大內侍衛走上來,拱手道:“易大人,中極殿影壁上的二十四顆定海珠,悉數被人盜取。請跟我們去看一看,是不是您身上地這些珠子…”
老三進了太極殿,見秦雷正坐在右首第二張桌子邊自斟自飲。便走過去一屁股坐下,接過秦雷遞來的黃酒,趁熱喝了一杯,這才舒服的嘆口氣,輕聲道:“折騰那小子作甚?”
秦雷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道:“誰看見我折騰他來?自始至終我都沒摻和。”
秦霖有些意外問道:“要是以前,你早就把那小子踹翻在地,暴打一頓了,卻不會如此戲弄他。”
秦雷放下酒杯,環視一下大殿中稀稀拉拉的賓客。輕聲道:“我若是動手,正合了那小御史的心意,”說著自嘲笑道:“五爺是個王八蛋,這話在官場上早傳開了,你以為我不知道?若是今天我動手打了他。這小子立馬就揚名立萬、立地成佛,被他主子當成打虎英雄,從此平步青雲也是極有可能的。”
秦霖不大相信,輕笑道:“苦肉計?這小子有這份心機?”
秦雷輕輕搖頭道:“不得不防啊。”感到自己說得太過模糊,他又解釋道:“文彥博那邊像是要動手了。我得全力應付著。這時候不能讓都察院和他們的主子,跳出來添亂了。”
秦霖輕聲問道:“你估計什麼時候?”秦雷搖搖頭。示意此時不便細談,秦霖只好壓下心頭的問題,與秦雷揀些快活地話題來說。
他倆來的都算早,一邊聊天一邊撿著桌上的瓜果點心來吃。慢慢地大殿里人多了起來,高官們也開始到場了。
秦雷輕聲問道:“怎麼今年祭祖又沒見著老大?冬天又不打仗,他咋不回來呢?”
秦霖低頭輕聲道:“自從幾年前與父皇鬧翻,老大便總是趕著三十晚上回京,就是為了避開祭祖。”
秦雷撇撇嘴,笑道:“何必呢…”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大殿裡著紫袍逐漸增多,麴延武也形單影隻到來了。朝秦雷行個禮,便坐在他下手的一張桌子邊,眾官都知道他與丞相府的矛盾,哪裡敢於他同系,紛紛告罪起身,不是內急就是訪友。他這一桌頓時空了下來,在幾乎滿座的大殿裡極是扎眼。
秦雷朝麴延武點點頭,示意他來自己身邊就坐,麴延武灑然一笑,意思是:那不更沒面子。謝絕了王爺的好意,自己獨酌起來。
待殿裡眾人已經到了九成九時,文彥韜才帶著文銘禮姍姍來遲。兩人滿面笑容的與諸位官員寒暄問好,便往殿內走去,一眼便看到了秦雷那張噩夢般的面孔,不由齊齊打個冷戰,竟有掉頭就跑的衝動。
但五殿下揮袖退丞相的典故已經傳遍中都,今日兩人卻不能再退,否則望風而逃的汙名又要加到文家身上了。兩人壯著膽子向秦雷那桌走去…不知是誰地主意,他們被安排與秦雷同席。
大殿中頓時安靜下來,諸位大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中,想要看看到底是二文討回顏面,還是五殿下強勢到底。
感到殿中目光全部彙集到自己身上。文銘禮有些心虛的小聲嘀咕道:“二叔,他會不會打我們呀?”
文彥韜挺胸腆肚,面色莊重,嘴上卻小聲道:“不能吧,大過年的…”這話說完,兩人心裡卻更沒底了。再看秦雷。一手手肘支著桌面,半倚在桌邊,一手端著酒杯,雙目微微開闔,滿臉笑容地打量著二人,但那雙狼一樣人地眼睛,卻不帶